“缘着大道走,还是循着小径去?”
“我不认识路啊,当初跟着蚩离大哥来蛮山时没打这边走过。”
“清窈姐,花医师,你们觉得呢?”
“我当初跟着师姨一道多是穿行在山林之中,要我看,就横穿而去吧。只要按着幽江、黎江、白水、玄河一一趟过就成,再往东的话,也就直直去太常道。”
“宗门就在南越的东边,到了那儿再去南唐就快了。这前面的路,就按着孟姐姐说的那样来吧。万一走错了方向,问问人不就成了吗?”
“那就这么来吧。白兄你怎地不说话?”
“你们商量好了我照着办就好……那现在我们就赶路吧?其实走山林中还好些,想快就快,想慢就慢。”
“那就……出发啰。”
忘情一行五人擦着夜幕来临出了关月,离开这座山城后他们就随着山势绵延而下。
累了,就地歇息;困了,寻处入眠;饿了,生火烤肉……路上一点儿不单调,五人在赶路之时也不忘修炼,有星光月色作伴,更添几分自得其乐。
“狐狸哥哥,我要玩,我要试试那个。”
“哪个?”
两串银玲玲的笑声传来,还有一个得意的眼神。
“就是你让白大哥敢站在悬崖边上的那个幻象,也让我试试啊,我就是看看而已,好不好嘛?”
“堕入幻象竟还有人抢着要试试,怜芳你说好笑不好笑。”
“而且还不止一人。”
又是两串笑声蹿起,那得意的眼神还是厚着脸皮继续得意。
“她们都这么说我了,再不让我试试,岂不是亏大了?求求你了狐狸哥哥,就让我试试吧。”
“好好好……”
忘情盯着黎黎神秘的一笑,她的瞳孔一下就尽变得漆黑如墨、深邃如渊,即便它们盯着人看,也仿佛是看向另一个极致、不可触摸的远方。
“怎么样?”忘情问道。
黎黎平展双手,镇定地迈着步子朝前面走了走,嘴里嚷道:“我站在一根悬空的铁索上,好高好高,两边还有烟云飘飘。”
“还有呢?”
跺了跺脚,她继续说道:“这铁索还可以上下荡来晃去,搅得烟云散散而淡。真是好神奇啊,跟真的一模一样。”
“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撤销幻象?”
“狐狸哥哥你撤销吧。”
“好。”应声而来,黎黎的瞳孔一下腿掉大片漆黑,眼神一下就定在了近处。
“好玩好玩,怪不得白大哥天天要玩。”
“我可不是为了玩!”远远地靠着大树坐着的白游使劲儿喊道。他可不敢与忘情他们待在一块儿,四人俱是站在高崖上,此处乃一不知名的山峰。
此时五人正好赶路倦了,也就停下稍作休息,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
花怜芳蹙着眉说道:“幻象若是被中术者破掉,岂不是会让施术者遭到一定的创伤,这个……忘情你可有应对之方?”
“花医师就是花医师,总是从伤入手。”忘情和黎黎一齐坐在地上,“若真是被人强行破掉,受伤就不可避免。可若是让人堕入幻象,就无有这等顾虑。不过这就比简单地将人拖拽进幻象里要难上太多,也是我如今修炼的目的之所在。”
“我说你们能不能过来聊?可别抛下我啊。”
“还是过去吧,看着怪可怜的。”孟清窈起身就往白游那边走去,身后紧紧跟着三人,于是他们就都围坐在大树跟前。
“继续啊。”
瞧着白游一脸的开心,忘情说道:“迄今为止我对幻象乃至幻境的体悟并不见有多精深,而且对它们的修炼定会纵贯修道之生涯,毕竟或多或少算得上是红尘阁的招牌之一。”
“我看狐狸哥哥宗门的招牌不少啊,你那些长辈们使的招式都鲜少有重样。即便是同一个招式,也会或多或少有所差别。”
“往内了说,其实是一样。同一把剑给白兄使来就是他的剑法,给白骨道使来就是森白七式,与这个道理是一样。我们都拿着同样的剑,只是使着不同的法而已。”忘情对当日的观战有更深的见解。
“从你嘴巴出来的净是道理。不过听得多了,我却是习惯了过来。怜芳要早些做好准备,这一路去太常道,可得听到不少。”
“这话真的很有道理,就跟同是刀伤却伤于不同处一样。孟姐姐说得也没错,忘情的话真是不少。不过跟着你们一道,的确是时时刻刻都能有所感触啊。”
“可别这么夸奖,我这人最是经不住夸,夸得多了,难保不飞上天!”白游一脸的享受。
“白大哥你要是能上天,绝对会被吓得魂不守舍。估计好几日都卧床不起,脚都不敢伸到地上。”
“对哦。呸呸呸,我怎地说出那话来。”
“你自己都不清楚,我们又怎会知道?”忘情忍不住想笑,接着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我看还是先赶路,得在下雨前找个避雨的地儿。”
其余四人也抬起了头,然后这一行五人也就在山林里穿掠起来。
“咦,前面是片湖么?”
“走。”
五人暴起身法急急而去,站在不大的湖边,天上的乌云将湖面映得黯淡了几分。
“分头找找吧,最好是不高的岩洞。”忘情做了安排。
五人即刻散开,缘湖四周钻林出丛地找寻起来。
“这个岩洞不错,大家快过来啊。”没过不久白游就嚷了起来,其余人也赶忙汇合过去。
一座不高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