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
每个分台都有三人坐镇,宣读哪两人上台比试即为其中之一人。
忘情从一个人待着的角落走了出来,出示铭牌后他就踩着砖岩上了石台。对手已然站在石台另一侧。
石台上还有一人,那人坐在浮空的月轮上。
“我说下规矩,时限为半个时辰,明令禁止比试时使用法宝和服用丹药。你俩可听明白了。”
忘情两人俱是点头。
“那比斗这就……开始了。”那人掏出手中一个沙漏颠倒了过来,流沙细细,半个时辰就稳稳地装在里面。
忘情颔首一点后就冲向了对手,对手也是如此。两人几乎同时祭出月轮。
锵的一声,两弯月轮碰在了一起。众人的惊呼声才起个调就戛然而止。忘情的对手一脸的惊恐,他的身子不住往后退,甚至于连脚下的砖岩都划得破破烂烂。
那人双腿下沉使劲儿稳住身形,就猛然发觉窜入体内几近消弭的气劲再度狰狞。一阵绞痛传来,那人一下就坐倒在地上。让观战之人尤觉意外的是他立马抬手认输。
但是也没有人因为一招就认输而瞧不起他,因着他说话之时那染满鲜血的舌头就是缘由。
“得罪。”
忘情收好月轮,对着那人颔首点头。然后他就转身跃下了石台。
周遭的看客无不惊呼此战出乎意料的快,甚至于那坐在月轮上的男子也是如此。
“一百二十一,胜出。”他稍加迟疑后还是履行了职责,“一百二十二,还请尽快离开分台。”
那人涨红着脸,赶紧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倒出颗丹药吃下,然后才赶忙离开。
“看来受伤不轻啊,不然也不会立马认输。”
“事后还服用丹药,可想而知那女子有多厉害!没想到平白无奇地拼上一招就会让人栽那么大个跟头,真是不可小觑啊!”
观众们自然是议论纷纷,而参加比试的百号人也是看向继续孤单单坐在角落里的忘情。能这么快击败对手,就不得不令人重视起来。尤其是其中的不少人,更是眉头深重,一脸的忧心忡忡。
忘情可不管这些,他充耳不闻周遭之嘈杂,而是在细细体会刚才那一招中的精妙。
月晕使月锋藏锋为钝,此乃第一手;再佐之以撞字诀,此乃第二手;再用早经月下曲水心法精雕细琢的灵气暗藏最末一手,气劲消弭之际偏生汹涌而回。三手相衔接,实在是巧妙。
月下曲水心法乃是忘情在楚地观曲水月下而创,其最初只是被他用作叠劲回劲的技巧,后来则用于雕琢塑造道径以及穿梭于道径里的灵气。甚至于他丹田小世界里吐纳的灵气已全然附上月下曲水心法的奥义。可静可动,可轻可沉,可绵可断……端得是瞬息而变。
“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
比试又开始了,众人的震惊也为新的比试所吸引,没人去注意角落里那道孤单的身影。
忘情也不想被人时刻注意着,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分台上的比试。别人的交手,他也会从中学到不少。
“这招可以这样用啊!”“他这招没使来,哪怕再收一点儿也好!”“若对手是我,又该如何破他这招?”他脑袋里不住想着这些。
随着比试不断进行,他所想不但是越来越多,而且是越发深远。想夺得头名,不能只想,也不能光张嘴说说,而是要付出更多去奋力争取。
三十一座分台都各自在上演着比试,有些分台周围甚至爆发一阵阵经久不息的喝彩声,有的却又鸦雀无声。
当然可不单单是分台周围才有看客,在左十一府某小小广场上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广场正前方竖立其的高大白玉圆柱所显现的皓白云幕上正好上演着臻武府月照台上的比试,不多不少,恰好三十一场。
广场上容纳下千号人,大致分作三块,俱是默契的泾渭分明。
中间一块的最前面坐的乃是狐部的八位长老,他们身后即是各自家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皓白云幕上自家子弟的比试,不时地出言说道几句。脸上浮现的神采,别有高人一等的意味。
偏左的那一块全是年轻的面孔,都是俊男美女。坐在最前面的乃是三位女子,最中间那位头戴凤冠衣着大红华服,唇若朱砂,眼含秋波。虽粉黛不施,却天生丽质。她就坐在那儿,无甚动作,却自带几分王者的气势。不过她不经意间与身旁两女言说时吐出的粉舌却将其出卖,也即那时她才带着十八岁少女才有的憨态。而那两女不是别人,正是狐欣然和狐蛮儿。
剩下的一块,人数最是众多。坐在最前面的只有一人,一位约莫三十来岁的女子。同样是凤冠,同样是华服,可其风姿却尽是富贵。举手投足间,有些咄咄逼人。
三方人马都是盯着皓白云幕上的比试看,不过其中各自的心思,就实难详尽了。
而忘情的比试自然是也出现在上面,他一招制敌的那一幕自然也被早就有心留意的狐蛮儿和狐欣然看了个清楚。两人悄悄地交换了个眼神。
“你们哪是什么意思?当我这个大活人不存在吗?”
狐玲珑盯着皓白云幕认真地看着,要不是离她近,估计都不知她开口说过话。狐欣然正要接话,却被狐蛮儿抢了先。
“刚刚有一场比试结束得太快,无意间一看才发觉胜出的那人恰好也是我带路领去广之府的。”
“哦。这么说来,外出历练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