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与往日,就像四季的轮回,一天天同样地上演。去者回,来者追,莫不是如此。
除了来回在修至府天坑边缘的厢房和无暇践道通往的月之峡外,忘情哪儿也没去。他近乎痴迷地徜徉在对狐部功法的修习中。其中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精挑细选的功法,让他也无有闲暇分心其他。像月轮航行术那样的,还可以就地演练。其余的,不与人交手或寻得合适场所的话,难有寸进。在这其中,他花心思最多的莫过于月下妖狐千姿百媚,去月之峡和离开之时,他都会演练个百来次。
于浮光化月功,他每晚也是不缀地修炼,几日下来,小有成效。丹田小世界里变化最大的就数那轮藏在画轴悠云里的月,却不是以前的弯月,而是半月。这就是浮光化月功的积蓄之妙,弯月渐渐化为圆月。除此以外,苍樛所相的樛木林比之以前壮大了不少,地藏的金沙地厚了一些,冰离的晶砂岸高了几分,獠牙的血寒涡更为深邃,离歌的白骨堆越渐萧杀,惊神的大鸿钟愈发肃穆。这一切的变化都不是刻意为之,俱是不知不觉的悄然而至。
而在这段日子里,忘情也考虑过用白骨凝兵玉凝练心通兵器的事,不过仅仅起了个念头后就不了了之。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谁让他此时身在狐部来着。不过他却有了其他打算,想看看一直将凝兵玉蕴养下去会是何种面目。
当然,他在暗自罗列了不少去归梦莽原后的计划。虽是未雨绸缪,可也仅是谨慎使然,毕竟他对那边一无所知。
除了这些外,他还花了些功夫去通读丹药木箱里留下的那册书。丹药种种之名姓,功效之林林,都要花些心思去记忆。
离着一月期限还有三日的那个夜晚,他又待在安安静静的厢房里梳理着近段时日的收获。不过这份安静却是未有持续太久,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青衣姐姐在不在?”
忘情睁开眼,他听出来人是狐蛮儿。
“在。”
“现在方不方便,要不要借一步说话?”
“那还是进来说吧。”
门一下被推开,狐蛮儿欢欢喜喜地走了进来,顺手带上门后她就坐在了忘情拿来的椅子上。两人相对而坐在长案两头。
狐蛮儿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才开口说道:“姐姐看着气色不错啊,看来近段日子在月之峡收获不小。”自从她从狐欣然那儿听来后者在“狐青衣”这儿吃瘪的事后,她就觉该和“狐青衣”亲近些。
忘情也没纠结她何以对自己亲近了些,而是颔首淡淡地回道:“技多不压身,毕竟是要去归梦莽原。”
狐蛮儿捂着嘴笑着眼道了声“也对哦”。忘情看了她一眼,心想无事不登三宝殿,也就直直地问了出来。
“姐姐就是厉害,一眼就瞧破我的小心思。前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本来早就该来找姐姐的,这一推二推地就捱到了今日。再过三日,就是姐姐去归梦莽原的日子。可得赶在那前面给姐姐说道些事!”
“原来如此。”忘情伸出两指搭在长案上,轻轻地敲了几下,“想必是有关特使职务的事吧?”见着狐蛮儿饶有意思地点点头,他继续说道:“前面我还想过这,不过转眼就给忘了。心想无事一身轻,去那边更能专注于修炼,所以也就未与询问。”
“姐姐你这想法真是……哪会有那么好的事?”她咕囔了一句,心想这些日子少主可是花了不少功夫,不然归梦特使也不会挂在她名下。
“我还真就是一直那么想的。有官有职终究是要下来的,不比一身本事,抹不掉的;有多厉害就有多高,不会变的。”
狐蛮儿低着头琢磨了下,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她也赶紧抬起头说道:“姐姐你追求道之极致无人非议,不过特使的职务你也不能落下,想来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也得先听你说说是何职务,我可不是无所不能。”忘情随口一说,他仅是忽然想逗弄下狐蛮儿。
“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职务。”她立马摆摆手,一脸的急切,“也就是将莽原那边发生的大事、怪事通报给少主。”这就是“挂在少主”名下的意思,她指着忘情左耳上的耳珰,解释道:“那信里没说这个,就是因为前面这几日还在争论特使与谁人接头的缘故。”
忘情顺着她的眼光摸了下月梦菱铛,问道:“是通过月梦菱铛与少主接头联系吗?”他心里有些期待与那位少主的联系。
“对,那本就是月梦菱铛的功用。那可是少主从自己府库里拿出的宝物,专门奖赏给姐姐你的。”
“哦,怪不得我得了三件宝物。”忘情将手放了下来,“你还是赶紧说说如何用它联系少主吧。”
“很简单,将信笺裹在菱铛上暗念一声‘去’即可。”
“只能我联系少主?”
“不,少主也可主动联系你。若是来信,菱铛里会出现一轮新月,只消心念触动就会吐出来信。”
忘情点头表示明白,心想月梦菱铛还真是便捷。
“刚刚说到‘三件宝物’,姐姐你真是运气好。”狐蛮儿一脸的羡慕,那双眼睛更是亮晶晶。
“此话怎讲?”忘情如今只知月梦菱铛乃是狐玲珑所赏。
“月梦菱铛,梦珠怀沙,九尾宝纱。”狐蛮儿扳起手指数了起来,“都是一等一的宝物啊。”她抿抿嘴摇晃着脑袋,还叹息着说道:“姐姐你真是好运气。其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