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既悄然在耳畔,也欣然在心底。
“姐姐?”
听着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忘情心里不免觉得有趣。
“看来挺忙了,信都捎去多日了,这才有空联系我。”
“这几日忙的事都凑到了一块儿……”
“解决了没有?”
“还有点小尾巴要收收,该是无有多少问题了。”
“那就好。”忘情自然不是想和狐玲珑扯些有的没的,“前段日子说的那事应该可以进入最后的准备了。”
“哦?真的?”
“他们这时进来该是风险最小之时。”忘情斟酌了一下,“另外刚好我有个正正当当的理由去夕暮接他们。”
“原来如此。到时我会安排好这一切的,让他们在罪月府随时候命,只待姐姐消息递来就及时将他们送过去。”
“那样最好。”忘情忽地想起了什么,“还是那三个人?”
“换了一个人,不过人数还是未变。”
“哦?”
“不过那样一换还好些,姐姐也方便些。”
“都是女子?”
“狐凡丽、狐园莎、狐乔玉就是她们三人。”
“男不如女啊。”忘情无不感叹,在狐部中,尤为凸显如是。
“在这上面还真是如此。”狐玲珑咯咯地笑了几声,“狐乔玉是最末才下定决心,故而可能并未达到姐姐的期许,所以到了莽原后,还请姐姐多担待一下。”
“我会记着的。”
“到时姐姐在与我联系就是,最好让她们一过去就被你接走。”
“那是自然。”
“今晚就聊到这儿吧,我都早早休息了,这几日太忙太累。”
“那就这样。”
叮的一声再次响起,耳畔即无声音。
忘情这就起身离开石厅,自从狐秀秀离开后,他又回到了从前,每晚就寝之石室都挨个随意地换。
既然狐凡丽三人要赶来归梦莽原,忘情自然要做些准备。绝壁洞府再如何也得扩建几条密道和开凿几间离得近的石室。
前有大厨叔所言,后有狐凡丽三人往来。
忘情对往后在归梦莽原的日子期待不已,他明晓其中就藏着他寻找狐湫泓的契机。
“大厨叔说得有够清楚,而且莽原之部的这些改变是起于五六年前,这就有些玩味了。这和我下山历练……几乎是同时。澹泞前辈跟泓姨应该是同一代人,瞧着大厨叔对她的态度和她当时的举动……”
忘情迈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在弥漫着白雾的密道中。
“泓姨在莽原之部里地位绝对不会低,兴许这一系列的改变就是她发起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只要不断锤炼自己的实力,就一定会有相见的那一天。”
脚下的步子,迈得尤为坚定起来。想到了得来的那两册书,他决定就寝之前要适当地翻阅下。
夜渐深,漂浮在明月周围的云朵也乖乖退下,月光一任而下。豆腐山沐浴在月光中,清清明明,安安静静。
翌日,照旧,忘情来到山顶。
酣畅淋漓地练了一个时辰的功,他却是未有巡察豆腐山周遭的举动,而是循着密道去一处他早已选好的地方。
祭出锋利无匹的月轮,朝石岩轻飘飘地划去。
梦生泽里的雾常年不散,只是换着浓淡。骄阳红红,那光虽是能穿透白雾,却并未有让这片朦胧迷离之地变得敞亮,相反,反倒更增梦与幻。
日升日落又一天,夜幕之后,累了一整天的忘情就坐在石厅石凳上借着夜明珠的光认真地翻着《月渊诸解汇抄》。
“月轮有五,即为月锋、月海、月尖、月宫、月渊。
其中最其妙者也,非月渊莫属。其外四者,所谓兵器之器件是也。而独独月渊不尽然。
关乎月渊之体悟,族人往往心裁别出。每新奇有意处,都书之写之,故终成浩瀚如烟。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月渊就是如此神奇。”
翻篇就见如此一段话,忘情对后面的文字更为好奇了。
“月有阴晴圆缺,月轮即是一弯新月,其无凭无依无实处,即为月渊。好似圆月敛光其中,静待十五而满。故,以为月渊乃是一虚之器件,既为器,自有重……”
这仅仅是汇抄录上的第一个见解,就让忘情为之一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爽快地呼出一口气,他双手捧书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逐条而看,逐字而析,他看得津津有味。
“月锋、月锋、月尖、月宫四者皆可交击,唯月渊不同耳。细细来说却又实难名状。先祖所名,定非随意。窃以为‘渊’者来洞藏也。与月轮朝夕为伴,冥冥中似有触念堕入虚无,其莫不是月渊耶?”
“如此说来,与归兮相比,月轮的确没赶上我与它的默契。从未有那样的体验,不过此途任重而道远,非一时之功。渊有洞藏,那不就意味着有物升腾而出?真是有趣啊。”一边看着,一边随意想着。
再看了几段后,又瞧着个有意思的。
“狐部血脉完全之觉醒全耐月轮,而月轮细致名目中最神秘者莫过于月渊。狐部关乎月渊之体悟灿若星河,吾之体悟也无非其中一浪花也。即为‘月轮出世,血脉可溯。’八字。溯者,溯源也。”
“此体悟实难登大雅之堂,另且也无甚所用。即便由此而用,限制亦多。其一,父母者务必在世;其二,月轮务必出世位多久;其三,月轮最好未多加使用。”
忘情捧着书册的双手忍不住地一阵哆嗦,脸上更是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