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豆腐山跟前的人,其中更是有人早见识了月上重楼的厉害,可他们却也没想到忘情凭着它竟能造出那般声势骇人的一招。
一招伤及所有之敌,被单独挑出来的那群人更是如待宰的羔羊般失了心智。看着忘情一步步走来,直如面对獠牙嗜血的恶魔。
而随着那一声“青衣!暂且住手!”远来,这场日后被称为梦醒之战的战斗终于就落下了帷幕。
狐澹泞驾着月轮簌地一下就落在了忘情身边,她先是惊奇地看了月上重楼一眼,然后才微微笑地再度开口说起话来。
“青衣,已经死了不少,没必要再如此杀下去。”
“澹泞前辈的意思是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忘情平平常常地跟狐澹泞说着话,而周围的其余人无不是诧异和奇怪。
“做错事,总是要受惩罚的。这道理,该是不言自明。所以,你想如何就如何。”
那一群躺在地上刚刚恢复生气的人,复又跌入无尽深渊。
“前辈既然这么说……”忘情面无神色地看了过去,驻足不动,“那就饶他们一死。”
话音一落,他脚尖一撑就窜至那群人身前,然后变出雪白利刃就一个个刺了一剑。
惨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肩上都冒出如花一般的血。
待此事做完,他才转身回到狐澹泞身边,同时,九尾宝纱、月轮都被他收回,而月上重楼则是直接凭空消失。
狐澹泞盯着他一双手看了几眼,然后就环视周围。
坐在月轮上观战的诸人去全都落到了地上,有前辈在此,这点儿礼数必须得依。狐园莎三女也不例外,只是区别于其他人,三人却是移步忘情身边。
“待在梦生泽的后辈果然不错,真是让我等羡慕梦生泽治守狐袍欢!”
忘情心里一惊又一喜,该来的总是要来,身旁的三女亦是面面相觑,亦是震惊不已。
四人得闻点滴皮毛就如此,遑论其余一直不得而知的人?一时间,全皆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凝重了几分。
一边期待着狐澹泞继续往下说,一边思索着她话里的意思,所有人几乎都是如此,甚至那些重伤之人亦是如此。
“似乎……归梦莽原与我等想象的不大一样了?”所有人心底都冒出这样一个疑问。
而狐澹泞也未让他们多加等待,复又说了起来。
“熊部已然准备在青兰江东头广起城池,而他们在归梦莽原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我们这群戴罪的狐部之人。”她双眼凌厉地环顾那些倒在地上的后辈,语气一下变重,“真不知如今的后辈想的是些什么,居然妄图去讨好一直视我等为死敌欲杀之而后快的熊部!”
仿佛有冷风裹着火辣刮过,某一群人噤若寒蝉。
她复又抬头远望,脸上有挂起了笑容:“好的是,懂事的后辈也不在少数。好笑的是,你们这六百来号人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替人做那声名鹊起的垫脚石?”说着说着,她语调就高了起来:“所以说,求人不如求己!”
“在归梦莽原,时时面对着熊部之人的侵扰,哪怕是在大梦时分,也担心自己项上人头不保!你们可曾去想过,缘何会是这副势弱的局面?”
伸手环指周遭后,她最后指向了忘情,要说的话也跟着说了出来。
“你们所怨所恨的心魔青不过是一个才来归梦莽原两年的新人,可她干的事,却是自谓常年打滚在刀尖阔头的你们永远完不成的事。你们身下的土地,乃是梦生泽;身前的这座山,名曰‘豆腐山’,乃是狐青衣洞府所在。而周遭这片区域,不是其他,正是她的领地。”
“何谓领地?不容任何人染指践踏,任何人踏足此地都得掂量个七上八下。熊部之人缘何愿意经由生死渡绕道北渡大永河,缘何要舍近求远不来梦生泽。你们以为是他们大发慈悲?你们以为是他们没事找事?”
“告诉你们吧,这种种一切都是你们口中的心魔青一步一步缔造出来的威势!豆腐山在此,犹如狐青衣亲临,故而无人敢造次!故而熊部不敢冒犯!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她自己。她会为了在归梦莽原更好的生存下去而潜心修炼,她会为了体悟一招半式而外出觅敌。”
“而你们呢?只会东躲西藏,哪怕亲见族人落难也多是逃之夭夭!连自己的性命就不握紧在自己手里,还希冀着假手他人?可怜又可笑!可笑又可恨!记着,狐青衣在归梦莽原的所作所为,不干你等任何,也没有半分对你们不住!今朝所受种种,亦是你等咎由自取!怨不的谁!”
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狐澹泞一句接着一句说个不停。她似乎也消了气,背起手来,缓了缓后才继续往下说道。
“诸位后辈一定疑惑于怎么在这儿见着位常年难得一见的前辈?首先我要提醒诸位,此前我提过一个人名和一个官职,‘梦生泽治守’乃是官职,‘狐袍欢’乃是人名。”
如此言道,诚如撩开帷幕但瞥其后美人,虽是惊鸿,却终是难得一见。
“并不是前辈们难得一见,而是我们本就与你们不在同一战场,哪怕是同在一片蓝天下。近几年,除了狐青衣被熊部前辈追杀过以外,再也无有前辈前辈插手后辈之事。这是其一”
“青兰江以西,不只有梦生泽,还有黄沙之地等等。既然梦生泽常年有前辈驻守,其它地方自然也是有。这是其二。”
“梦生泽治守狐袍欢,想必有些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