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一片澄空蓝如翡翠。
豆腐山山顶,狐园莎四女坐在草庐跟前,看着忘情一个人在石台上忙来忙去。她们脸上满是好奇,眼里则充满疑惑,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一块块大小不一、高低不同的岩石被看似凌乱的放在石台上,从中央处铺开来。岩石除了顶上是削平了以外,其余部分都还是本来模样。
“青衣姐这是打算做什么?”
“不清楚。”
“看下去就是,她既然这么做,就有一定的道理。”
“怪不得昨晚她独自离开豆腐山,估计就是去找这些岩石块来着。既然如此费心……”
“姐姐的意思是说,青衣姐是为着某种修炼而布置眼前的这些?”狐秀秀反应得很快。
狐园莎“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修炼?哪又是为着修炼什么?”狐乔玉问道。
狐园莎和狐凡丽相视一望,尔后异口同声地说道:“清水渡鲤鱼。”
狐秀秀和狐乔玉一听之下,都激动得蹦跶了起来,别提多高兴。
“青衣姐就是青衣姐,果然是我的好姐姐!”
“是我们的好姐姐,你可不能不带上我!”
就在这时,四女见着忘情已然将不知凡几的岩石布置妥帖,其分布无有章法,只是一圈又一圈地往外绕着。可此番并不意味着结束,他又从衣袖中取出一根根“卩”形的铁器来,其一勾处,悬挂着一个西瓜大小的铃铛。铃铛可以拆解下来,便于替换。
脚步轻迈,他将悬勾铃铛一一插入岩石,还伸手推了推,以确定其牢靠与否。慢慢地,所有岩石上就插上了悬勾铃铛,铃铛岿然不动,似乎等着铁杵来敲。
这一番布置结束后,石台上直如旌旗漫天,自带几分肃穆。
忘情也立身其外,他伸手召来四女,指着眼前那一片悬勾铃铛说道:“这就是我琢磨出的练习清涟式和鲤鱼式的法子,其目的自然是为着早日达成清水渡鲤鱼。”
狐秀秀和狐乔玉两女开心得不得了。
“可别高兴得太早,等会儿练起来,有你们受的。”忘情板着脸敲打道。
“青衣你还是来说说如何通过眼前这悬勾铃铛练阵来练习清涟式和鲤鱼式吧?”狐园莎赶紧问道,她其实已然看了出来,相问也是为着狐秀秀两女。
狐凡丽也会意地跟了一句。
“悬勾铃铛练阵,这名字起得好。”
接下来他就将如何在悬勾铃铛练阵中练习托盘而出。
为了应对即将入驻归梦莽原的三队天不督十一廷卫,忘情还是下了一番功夫。这悬勾铃铛练阵就是其中之一。
用清涟式去敲铃铛,根本上练习就是如此。敲得越多且越远,想敲哪个敲那个,是为循序渐进。随后则加入鲤鱼式来,让变化更为繁多,而在这跨越的一大步里,需保证清涟式敲铃铛不响,否则鲤鱼式实难融合得进。
悬勾铃铛练阵,除了最中央处的一块空位以外,另有三块空位。此专门对应狐园莎四女。但此举还别有其他考虑,四女全皆达成清水渡鲤鱼后,可争抢铃铛来抢,以此来预演复杂的战斗,同时又能巩固和精深清水渡鲤鱼。
忘情说完后,四女无不惊诧,尤其是狐秀秀和狐乔玉,她俩根本未想到一个悬勾铃铛练阵的后面竟然有如此严密之考虑。
“说也说完了,你们这就去练吧。”
“那青衣姐干嘛?”
“我啊,休息一会儿后也要练功。”
“那我们这就去练功。”
狐园莎领着其余三女一头扎进悬勾铃铛练阵,各自选好位置后就祭出月轮练了起来。
东一阵,西一阵,声声而响。鸣声此起彼伏,如百禽和鸣,如千鸟成翔。声音穿云而出,远播豆腐山附近。
忘情则移步于草庐前坐下,月上重楼无上妙法,他可是一点儿不落下。
自此,悬勾铃铛练阵之内外,成两片天地。一者嘈嘈杂杂,一者安安静静。偏生还相安无事,处得那叫一个自然。
月渊里,忘情的心神御使着月上重楼不断施展牵引之力和斥退之力,打那片坑坑洼洼的地上飞来的岩块也时不断。与以往不同的是,两力角逐之下,岩块在飞往月上重楼之前却已然去芜存菁,个头变小,质地凝实。
待着其飞跃而没于月上重楼上时,还得历经一次打磨和锻造,其后才会毫无间隙地融合进去。此后,月上重楼则会重上几分,个头也是微微而变。
如此重复,就是月上重楼无上妙法的修炼,十分之枯燥。
这边忘情在修炼,那边狐园莎四女也未闲着。
狐园莎已然窥得清水渡鲤鱼的范囿,她如今只是反复练习清涟式和鲤鱼式,故而她敲响的铃铛最是多,一条条青鲤凭空摆尾而出,迎头撞上铃铛,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全随她心意而定。
在清水渡鲤鱼的境界修炼上,狐凡丽比之狐园莎差点儿。对于清涟式和鲤鱼式的二合一的清水渡鲤鱼,她只是初窥门径。故而她之周围的铃铛响声最是大,盖因清涟式发力十二分之故,也只有那样,她才会自行觉察到其中的细致处。
狐秀秀和狐乔玉,就差得远了,她俩只是单单演练清涟式。方法忘情已然交代,剩下的就是她俩不厌其烦地挥舞千百次罢了。
忘我地沉醉其中,不觉时光流逝。哪怕身子已然告累,可却被一股劲头生生压下。
最早结束修炼的是狐园莎和狐凡丽,两人相继来到草庐前席地而坐。而此时的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