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依旧那么温暖,整个静潜小地都笼罩在一片.info博好堂的窗户依旧开着,风轻轻地穿过房间,四溢在竹林的翩翩绿叶中。厢房周围的竹林在阳光下,蓊郁扶疏,绮丽翠葱,风吹叶响,鸣出那般的惬意,舒畅表露无遗。
吃过午饭的五人,自发地在厢房小院里围着石圆桌聊天。权当饭后的消遣而已。
照旧最先引起话题的是谢邪,毕竟他一直不藏掖自己的想法,想说嘛就说嘛,可揣不住溜在嘴边的话。
“中午吃得好饱。哎,真想去睡个午觉,要不下午就别去湘帙轩?”谢邪捂着肚子揉了揉,“看看这阳光,去竹林里的石板上睡个美美的午觉,岂不更好?”
“谢师兄,你哪顿不是吃得饱饱的?”忘情正儿八经地说着,“每顿饭你都尽十二分心去吃,吃完就尽二十分心去懒。”
“小师弟这个说得到位,哈哈。”秦梦久拍手赞同。
屠之和云紫婵没了言语,但都点头微笑,都是承认如此说法。
“一世英名啊……”谢邪抱怨道。
“一世英名啊!”四人接道,就哈哈地笑出声来,只余谢邪一人在那儿“孤芳自赏”。
“谢师兄,想必我们还是得去湘帙轩看看书,毕竟师叔已说得那么透彻,若还不得遵照,那也是朽木难雕。朽木难雕的话,可不会留下什么好名声。”云紫婵柔柔说道,虽然轻柔却掷地有声,仗着年小,让谢邪愣是没了言语,只得讪讪答应同去。
“大师姐,你在阁内待的时间最长,可曾听说过与我们交好的‘剑一宗’之事?”屠之想起徐缓今日所讲,就开口问道起来,毕竟五人众,也只秦梦久对红尘阁熟悉些。
“这个倒未曾听说。记事这几年也就只见到过莫姨,哭长老和乱笔长老而已。闲暇时候也只是莫姨教我识字读书而已,虽说常常聊天,可也是天南海北地没得章法,有的或多或少提及,有的只字不提,所以……”
“搞半天,也只是比我们早几天识字而已,多大能耐!”谢邪脸皮犯痒,出语招惹道,“哈哈!”
“砰”,秦梦久一个爆栗赏去,谢邪却也只有嘻嘻地受着。
“一字不识也是你大师姐,记住了!”秦梦久怒目而视,谢邪眼神游离轻点其头。
“两次,师姐加油!”云紫婵乖巧地记着谢邪挨爆栗的次数。屠之、忘情两人突然有些窥见到一角云紫婵的性子,虽然温柔安静,却也不失跳脱。两人均是心底暗笑,觉得谢邪以后够受。
“呀……呜呜,我好可怜,没了师兄的威严,连……”
“我没欺负师兄,是师兄自讨师姐不开心而已。”云紫婵说罢,浅浅一笑,“再说,师兄可怜的次数也太多了吧?”
谢邪瞪大着不转悠的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熟悉了几月的小师妹,忽地发现“诛邪大军”似乎声势更甚从前。
“哈哈,啊哈哈。小师妹干得漂亮!哇哈哈!”秦梦久一阵狂笑,树上的叶子都随着这笑声花枝乱颤起来,白云也抿出一道笑颜,斜斜地贴在天上。
忘情看着谢邪那尴尬无辜的样子,就提议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湘帙轩看看?”
谢邪肯定立马答应下来,另外三人早有这个想法,肯定是点头同意。于是一行五人离开厢房小院,走在铺成在路上纵横有贯的砖岩上,看着杨柳在湖边纤手挥挥的样子,分外觉得清爽袭人。
又走到游廊附于湖岸的这头,谢邪指着这边的竹林和假山怪石说上次忘情的油纸伞就放在那边的一个石板上。他这么一说,忘情忽地记起这大好天气居然没把油纸伞放在外边,就向诸位师兄师姐说道先回去拿伞,几人应了,忘情也就转身小跑回厢房。
一阵小跑后,放慢脚步慢慢踱回厢房,看着孤零零地寐在床边窗下的伞,沉郁了一早上的忧伤和孤单。忘情赶紧抓起纸伞,伸手摸了摸,嘴里念叨着下次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把它带出去转转。
出门就撑开了油纸伞,追着师兄师姐们而去。走到刚分开的地方,就将油纸伞撑在谢邪说道的那个石板上,那石板平平的躲在竹林里,旁边绿竹尽是摇曳,忘情想着油纸伞定不会孤单,就放心地追去湘帙轩。
游廊依旧蜿蜒曲折,一回一返间却也稳稳当当地到了湘帙轩。
忘情一头扎进湘帙轩,抚着书柜前的冷冷的铜环,随意地扣了三声。光晕水幕顿时出现眼前,望了望泛起的书籍名目,轻轻触了一个《楚地地理志》。水幕骤地消失,忘情轻拉铜环,抽屉里就一本泛黄的书籍“无中生有”地躺在那里,在与不在只得自己定夺。忘情也不犹豫,轻轻地拿了出来,触手的那一刹那,仿佛感觉到冰冷的虚幻。
关上抽屉,忘情三步并作两步地向雅望楼走去,沿途未见他人,想必要么寻书到后面,要么已到了雅望楼。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雅望楼一层,一扫屋内,就谢邪没在。其余师兄师姐都坐于桌前,陈书而览,看到忘情进来,都抬起头望了眼他,旋又低头翻书。
忘情也找寻了一个桌位坐了下来。环顾四周,和昨天有些区别,墙上多了副字。一个大大的“静”字,旁边竖着一行小字“心不静何以达观,情不深何以化臻”,这肯定是昨天所没有的,怪不得诸位师兄师姐如此安静地看书,不言不语。
忘情也寻模做样,安静地翻开《楚地随考》,细细地看着。
楚地西南于中原,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