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又遭了锅老的道,还说什么随便找个镜子穿过就可。要不是若秀她们领着我俩出来……”白游心有戚戚地说着。
忘情忽地意思到白游的“郭老”肯定和自己喊作的不一样。他这般埋汰郭老,显是不会嘴下留情,定给取了个“雅号”。
“你喊的‘郭老’?”
“对啊,就是锅老啊。”白游疑惑地看着忘情,心想这孩子是咋了。
“哪个郭,哪个老?”
“炒菜的锅,老不要脸的老。”白游严肃地说道,忘情心想果然如此,白兄就是白兄。
“难道有什么疑问么?”
“没有没有。”忘情头摇地如拨浪鼓一般,赶紧岔开,“白兄在镜室演练的何种招式?”
白游一下来了兴致,在镜室他可是收获不小,修正捣鼓出了不少招式,有些还需在实战中进一步的验证才可。
“我将这套剑法名曰‘地剑’,‘剑屏式’已统辖五招剑式,分是‘剑屏式’‘剑轮式’‘剑矢式’‘剑合式’‘剑突式’,这五式我已了然于胸,只余最后两式需要实战演练一番,前三式云桥之战时已然使出,只是那时未精细到招式而已。”
“依白兄所言……想必这‘地剑’之名下,当还有除了‘剑屏式’外的招式统领?”
“你就是脑袋瓜子转得快,如你所言,我还创了‘剑载式’,不过其下只得两式,还需继续揣摩才行。”
“白兄真是天才,寥寥数日就已创了剑法,还是套招。实在令人佩服。”忘情拱了拱手,的确如他所说,推陈出新、自开一派都不是简单之事。白游能在此番历练有此宏远,有此斩获,是其命,更是其心诚所至。
“一般般,后面回剑一宗我也有个交代了。不想前几次历练,啥收获都无,免不了一段数落。真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我这辈子最正确的一次决定就是去了七情渊,没遇上你的话,指不准又去哪儿打秋风去了。”白游大笑,使劲拍着忘情的肩膀。
“白兄,你还没说‘剑载式’之下统领的两式之名目。”忘情推开白游的手,这人太过激动,也不管别人受得与否。
“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剑载式’‘剑坑式’”
“这么都得带个‘剑’字?”
“这样才能表现它是剑法啊。”白游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会是你难得取名才这样的吧?”
“谁说的?怎么可能,再怎样这是我的剑法,自得细心研讨名目啊。”白游拍着桌子一本正经地说。
忘情想想也是,虽说名字只是个符号而已,可美化一下总是觉得心安理得一些。譬如“刀口锋利”之于“刀刃断发如吹雪”一般,同是一意,不同景趣。
白游笑着继续说道:“忘情啊,你在镜室也定有所收获吧。给哥哥也说道说道。”
“你看见我幻出‘心通’没?”
“这个真没注意,刚开始还留意着你那边,尔后就陶醉在演练招式里了,眼里就只有地祇和镜面。”白游手在桌沿上婆娑着,“这可不能说我不关心你啊。”
“我没说你没关心我……扯哪儿去了。镜面照不出‘心通’,我试了的,起先本打算演练下‘心通’的。最后也只得细细捋出‘诸生’里的几招加以揣摩。”
“可揣摩出来了?”白游急急问道,“诸生”乃是剑法,他还是自问能给忘情一些帮助。
“揣摩出来。也只草悟四式而已:‘月翘’‘蜂针’‘凤翥’‘鲸齿’。也如白兄所言,还得经住实战之考校才能完满。镜室再厉害,都只是演示而已。不过,这一天一次的机会还是得把握住,难得粉骨道的前辈们心宽如此,竟让两个外人进去洞天修炼。”
白游忽地耸着眉毛对着忘情意有所指地傻笑,忘情一看见他那模样就知道他想得啥、想说啥,甚是抑郁。白游用心感受着怀里藏着的那副画,忍不住大乐,忘情还不知道大红虾无聊至此,我可得好好保存,以后拿来羞忘情,一看他那憋屈的样子,我就十分之开心。
忘情看着白游忽地细眯着眼,脸如花开,哈喇子都快走嘴角溜下。
“白兄你这是在想啥,这般陶醉?”
“没想什么……你想我想什么?”白游袖子往嘴上一抹,忽使暗箭。
“也不知能在楼船上再待上多久,取道上荆后,白兄可有何打算?”忘情赶紧找了个话题岔开。
“简单啊,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这个老鸟可得保护你啊。”
正巧这时有人推门而入,两人俱是望了过去。
“难道在这儿忘情还觉招待不周么,这就早早打算以后的日子呢?”香若秀边说边走了过来,落座忘情身旁,“我们倒想留下你们盘桓多多盘桓些时日。”
“难不成你们是舍不得我们?”白游说道。
“洛柔舍不得白兄你,想必你知道缘由吧,也不需我表述了吧?”香若秀捂着嘴,又转头看向忘情,“去了上荆后,你就打算和我们分开么?”
“到时再说吧,我也拿不准注意。”忘情轻声说道。
“不过,我们去上荆后定是各自开始红尘历练。只消以后大家天南海北能一言而赶赴就成了,聚散终有时,难逃其中。”香若秀一番感慨,忘情亦是心有触动,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还好白游无有感叹。
“你们两个说道哪儿去了。要我说罢,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人生在世,不得白游。以后的事儿以后说,如今的事儿如今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