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午后,贾不二自是备好马车带着忘情和白游好生熟悉了上荆,走走停停好生惬意。于忘情而言,这些都很算新鲜,时有发问地向贾不二讨教。白游则不然,他可不是第一次下山历练,亦不是第一次看一国之都,所以至始至终他都是眯着眼假寐。
整个都城大致都是前朝后市的结构,皇宫于中轴稍偏前处,气势恢宏,飞檐琉璃,斜举威临。殿宇连属,洞房窈冥,参以日光同辉,共亦月华同眠。据地方圆,构建象天。森严守备,更列周巡,三五岗哨,蝇蚊不进。
忘情也仅仅是远远的瞥了这红尘权利最高在体现,尔后就散思于与贾不二的闲聊中了。
就在这种兜兜转转中,日落将暮。忘情倒是对上荆多了不少映像,但也仅仅如此,毕竟这里不是他常住之地,只是过场。不过郢山和千秋桥却令他难忘,前者是红尘阁之据点,后者关乎“离歌”之诞生。
夜幕来临,忘情和白游自是去望归楼寻吃,而贾不二就与他俩别过,去往城外那圆月之湖,怀香楼船的场怎地能少了贾大少?看着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贾不二驾着马车远逝而去,忘情和白游就转身去到一心雅间。
华灯初上,月牙始弯。佳肴毕,心意起。
忘情和白游就缓步踱出天泽门,反正他俩又不急。到了城郊后,两人就如鱼归海、龙回渊一般,闪身窜入林密丛薄中,身法暴起,寻了个离怀香楼船不远不近的小山坡。
“白兄,我们就在这儿待到人归马还吧。”
“该当如此,这时我们俩潜进去的话,难免不被其他道门中人看见。倒不是其他,对若秀她们不好。这世间最少不了争风吃醋的傻子,不然萧落也不会有那样之不杀。不过,确认了狱门之目标不在我俩身上后,我竟心有不爽。”
“你是不爽无架可打了吧。”
“那是,我都准备好用一万种剑法让他们死在剑下,如今倒好,一招也使不出。真是气煞我也,忘情你说是也不是?”
“定是,定是,哈哈……”忘情寻了个石块坐下,摸了摸手腕上的紫青竹链,望向月亮,“不过,以后定还有机会,即便是秀姐她们,亦还不是要得再受狱门一次刺杀啊……”
“对啊,那时我们可以跟在后面,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这样不行,我俩并不能随时跟着若秀她们啊。可惜了,可惜了……”
“你还真想随时跟着她们么?”
“我不是可惜这个,我是可惜不知怎么接头上狱门,不然我就发布任务杀我自己,这样一来,不就有架可打了么?”
“你不是在黑店还可以获取情报么?”
“对啊,狗毛还在那儿搁着,可能交换好多次情报了。”
“白兄你不会真这么傻吧。”
“当然不是,我不是无聊么,活跃下气氛而已。狱门乃百年上组织,怎会如此轻易被骗,他们是杀手,可不是傻子。哎,就只能想想而已,好生不爽。要是能出个什么乱子就好了,浑水中摸鱼最是舒服。”
忘情无言望月,心想剑修真不愧为战斗狂魔,而剑修中的翘楚剑一宗门人更是在此方面出类拔萃。
“咋不说话了,忘情。”白游亦是坐了下来,“反正无聊,我俩聊聊那个‘大悲十四剑’吧?”
“那个我也不清楚啊,所知也止于几招几式而已。”
“我是说你那天临摹意境的那招……”
“哦,你说的‘哀鸣六月飘雪’么?”忘情接着说道,“这招现在叫我来施展,也不见得使得出来。当时只是适逢其会,赶上了而已。”
“知道你现在使不出……我是说的那只土沙之手。”
“白兄,你能不能一次说个清楚,这样一点一点地推进真的好么?那是承天巨掌,‘承天巨掌显,断情五指牵。泪雾绕指间,悲鸣享长眠。’,出了承天巨掌,‘大悲十四剑’才是完整的。”
“我就是参悟的这个啊。虽说有所局限……”
“是的,使出来后基本只能定身巨掌上了,也是有得必有失吧。”
“不,不,不。”白游一阵摆手,忽地将手握作拳头,“你看,这样,这不就是守势么?”
然后他又将拳头打开,双眼炯炯,语带喜气:“看,这不就成攻守兼备了么?只是这攻,更加考究实力而已。”
忘情低着头陷入沉思。哭长老之“大悲十四剑”虽只有十四剑,可奈何长老实在是实力高强,无人能逼起使出第十四剑,十四剑就嫌多。而忘情这般后学就不同,像那样把自己定死了,指不定真的死定了。
“而且忘情你比我要好上一些,我大多招式都是近身攻击,拉远了也不是不可施展,可威力总要少上几分。不过你就不同了啊,你那么多‘心通’,可以分出几个作守,其余作攻嘛。”
“白兄你真是及时雨。”忘情开心地拍了下白游的肩膀,他一脸的懵。尔后忘情的动作让他更懵了,竟闭上双眼盘腿坐好,一副“你千万别来打扰我”的姿态。
白游无言以对,亦是沉下心神好好思索如何将这个想法具现。如果成功的话,真是如虎添翼,不对,如龟添盾。
忘情闭上眼,散思静心。心思沉入眉心之红尘令,直接在里面翻阅曾经之抄录,随意认真地看着,一字一句都再次浮现心头,一上即下,换作他字他句。没打算记住,所以就不会忘。更有一刹之光闪,如磬如磐。
白游所言极是,“心通”确实各有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