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和白游坐在湖心台边缘,看着天上的白云。
“忘情,你的‘后土之手’作守势真是太强了,比之老令曾使过的那些还强上一分。”
“不同的,白兄。老令和我们两个小辈切磋,跟玩似的。最主要的是,‘后土之手’只有守式,于攻式一点涉及都不可能。不过只要用得好,就会发挥倍功。”
“所言极是,我的‘地剑道’虽是启由守式,可不知不觉就掺杂进攻式,这就是剑修的秉性吧。以攻为主,以守为辅。”
“攻守兼备才行啊。只攻不守,长此不破,招式就会气竭,也不得一气呵成之畅,只会慢慢受制;只守不攻也不成,毕竟稍有不慎就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红尘阁门下就是不一样,总是说得这么有道理。”
“道理都是逼出来的,这会儿也休息够了,还是继续演练吧。不然,完全看不出招式法门的缺陷,这世间没有极致完美的招式,只有挥汗如雨的人。”
“这话我爱听,一剑不成,加以百剑,百剑不成,加以千剑,千剑不成,当以万剑。万剑不成,心宽再练。”白游跟着忘情起身,两人同掠湖心台一角,这几日以来,两人都在相互印证所悟所得。
白游换着“剑屏式”中所得的那几式不断向忘情袭去,而忘情则是不断使出“后土之手”来阻挡,一只只沙手要么成掌而出,要么握拳相迎,要么成爪而捏。湖心台上一时剑光纷飞,金沙漫天。
白游使得越来越快,衔接地越发顺畅。忘情守得也是无有缺陷,虽看似险象环生。
这一夜就这般掠过,粉骨道众女依旧没出现在这儿。毕竟这可是计划中的一环,就得如此执行。这几日上荆可是来了不少修道之人,以前多出的那些红尘之人,想必也是作打探用,正主们可都要悉数登场了。
以前在怀香楼船可看不到其他修道之人,如今需黄金五两才得登船,可也是门庭若市,其中不乏修道之人亲临打探消息。这可让粉骨道众人疲于应付,深怕出血纰漏招致更乱的局面。
不过忘情和白游却一如往初,依旧潜水进入楼船修炼,也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看了去,只是都选择静观其变。怀香楼船秘宝泄气而出,宝物虽是珍贵,可生命更是珍贵,毕竟道门不乏秘术需要修道之人鲜血来祭。
但,这种相安无事的情形决计不会持续多久,不是猛龙不过江,终是有几条大虫会打破这平衡。最是清楚明白之事莫过于浑水好摸鱼。
这一晚,忘情和白游如平常一般,还是在湖心台修炼。不过,这晚的湖心台就不再是他二人所独享的所在。
忘情盘腿修炼《炼情素问篇》没多久,就感觉有人掠上了湖心台,身旁的白游亦是察觉了如此,两人都是睁开眼看了过去。
来的人还不少,粉骨道六女,此时都是一脸的焦虑和无奈,尤其是林筱诗和庄洛柔,脸上的神色,夸张得天都踏下来了。在她们身前立着两人,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一个风情媚骨的女子。那男子忘情倒是见过,就是那晚推门而入秀容雅间之人,一身白衣,腰束玉带,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致。那风情媚骨的女子,烈焰红唇,青丝如蝶翼盘于头上,紫衣红裳,耳珰束珠。两人俱是略有深意地打量这忘情和白游,目光闪烁,也不知酝酿着什么。
“若秀,还不介绍下这两位借用水月花洞天修炼的外人是何方神圣,好让我等膜拜一番,你们粉骨道都落魄到这等地步么,随随便便可以让人欺凌我五骨道宗,抢占洞天修炼?”温润如玉的男子意有所指地说着。
媚骨女子有些笑意地扫过粉骨道六女,尔后有趣地打量忘情和白游。
“这两位是我们粉骨道的朋友。”香若秀将“粉骨道”三字咬得很重,可来得这两位却是刻意忽略这些,毕竟找茬可不需要什么借口,再者粉骨道在他们面前有些不够看。
媚骨女子语气平稳地说道:“当我们不知道么?长相一般那家伙是剑一宗的白游,最近可是声名盛于道门啊。一个修道之人竟然极度恐高,而且还痴心妄想寻道后再修炼剑式,真是贻笑大方。旁边这位俊俏小子,倒是没什么确切讯息,不过我劝你早早离开,和白游一起也太过掉价。水月花洞天乃是我五骨道宗之秘地,岂容外人在此,你们莫不是有所图谋?看来粉骨道门下女弟子果真天真烂漫,这么好骗。”说完媚骨女子笑意更浓地瞄着香若秀几女。
身旁那白衣男子一脸的享受,似乎在夸奖媚骨女子所言全合他之心意。
“还请不要这么说我们的朋友,他们与我们粉骨道有极大帮助,郭老才破例让他们入得洞天来修炼。”楚湘宓沉声说道,面色深沉,有些愤然。旁边几女亦是如此,都是很不甘之色。
反观忘情和白游,前者嘴角微笑,后者先是看了眼忘情,尔后大笑起来,最后竟将湖心台的砖面拍个不停。
“白兄,别笑了。你看,人家可是对你做了周备的情报,只是这消息也不知是哪年的陈年旧账了?不过这样也好,你这几天一直说来了这多道门之人,可也不见架打,这样一来,不就有架可打了么?”忘情眯着眼,紧接着妩媚地眨了下,“还痴心妄想寻道后再修炼剑式,真是贻笑大方。白兄,我就问你怕不怕,有人要赶我们离开水月花洞天。”
“我还要说你了。你一个红尘阁弟子和我这败类干嘛厮混在一起,能有多大出息,忘情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