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寒,水波澜,忘情和白游闪烁密林间要把上荆还。
两人同一时刻停下脚步,恰好掠过一块空地,头上是皓白之月,周遭是参天之树。
“白兄,没得大碍吧?”
“对付些阿猫阿狗依旧是轻而易举。”白游撇撇嘴满是不屑,“总算来了些找茬的,总不在是小打小闹。”
“出来吧!故意发出声响,也无需藏掖了。此间早了,也好各奔东西。”
忘情话音一落,周遭如桶粗的树枝上一下出现几道身影,环视一看,来的人还不少,竟有八人,这阵仗是打算一下将忘情和白游吃下。
“哟,狱门来了两个啊。看来我的头有些值钱了,这不就意味着我在道门的名头也渐渐响亮了起来……真是个好事儿啊。”白游戏谑说道。
一身灰衣夜行服的两人,腰间挂着用布缠着的长剑,却依旧有寒光若隐若现。他们整个身影都沉稳地蹲在树枝上,时刻准备发力加入战场。
“太苍道也来了四个,看他们这长相估摸着也不是名脉之人吧。名脉毕竟还是要脸的,位与钱就不是如此,不要脸才会修为高深吧。”忘情好整以暇,心中很是冷冷,“刚知晓师姐在夏地被你们追杀,转眼就遇上,这真是……送死啊。”
忘情这般一说,太苍道四人板着脸落下树枝,四人之穿着,一眼就能看出所属之脉,手上有扳指,富贾打扮的乃是钱脉的两人;另两人腰间掉着珪符,双眼精光内敛,就是位脉之人。名脉似乎没掺和进来,也不知所因何故。忘情也不愿细想缘由,既然敢来,就要有身死道陨的觉悟。
这时另一旁的两人也从树枝上落了下来,两人的惨白之脸色将月色衬得更显冰冷,不消与说,就是白骨道的人。
“你们白骨道真是阴魂不散啊,刚才打过一架,如今又来,真是不要脸,古熏然是你们什么人,这么大能耐?被打得哭鼻子就搬救兵来了么?”白游抓住破土而出的地祇,鄙夷地说道。
来的白骨道两人俱是一身白衣,与古熏然不同之处在于外面罩了黑色纱衫,头戴冠,冠穿以白玉,虽似白玉,实为白骨。
两人听到白游此话都笑出声来,在笑声中各自祭出了骨剑。
“真是笑话,古师兄可是古氏一脉的青年才俊,在白骨道也是声名隆于青年一代。这等教训宵小之事,不消他亲自动手,让我等跑腿代劳就成。”个子高点之人谄媚说道。
“师兄,啰嗦什么?这么多人聚在这儿,可不能让他们抢了先。”个子稍矮之人急急说道,在他眼里,忘情和白游只是板上之鱼俎,乃是他们向古熏然奉上的投诚之衷心。
“真是傻,白骨道的人干脆改名白痴道算了,竟还大放厥词!我们八个好巧不巧地碰到这儿,也可见对面两人之实力如何。”太苍道一位位脉之人鄙夷说道。
另一位赶紧接了下去。
“也不知白骨道怎么成为南越之地的大派的,放到夏地去估摸着就成了二流。说你们是南越之地的大派也是抬举你们,南越密林莽原之主只会是巫族之人和妖族之人,再怎么你们也排不在前面。”
忘情听到“妖族”二字,将“南越密林莽原”暗暗记在心底。
其余钱脉两人也是鄙夷地望了眼白骨道两人,即刻别过头去,那模样做足了不屑与之为伍的神色。
高个子白骨道门人一把按住矮个子的肩,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们傻啊,想用激将法让我们先动手去试探,真是好算计。”
位脉两人对视一笑,轻声说道:“你们说那些话,还不是一样的打算。”
说完,太苍道和白骨道六人都望向了狱门两人,他俩不动如钟,依旧蹲在树枝上,双眼如鹰一般。如此表露,让六人好生失望,显是不能让他们俩做先锋试探。
“听你们啰嗦了半天,快点报上名来,打完了还得回上荆睡觉。也只有你们这些鬼祟之人才会出没在这个点儿。”白游有些不耐烦。
“不是应该你们先说么?这时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哦。”
“笑死人了,你在红尘阁弟子面前玩这个。忘情,你笑一个呗,我差点笑死了。忘情,给他们演示下战前如何打击敌人气势,哈哈……”白游将地祇插在地上,抱着双肩旁观起来,本来不耐烦的他忽又闲情逸致起来。
“我们让你们报上名来,可是为了你们考虑。就像前些日子杀死的那两个太苍道弟子一样,一个叫明动,一个叫卫权,还让逃了一个,叫钱聚。所以……”忘情头发变长,月银之华烟尾逸出眼角,鬼魅着说道,“等会儿,我一定会好好招呼钱脉的朋友,这次……你们不会弃下同门跑了吧?”
此话一出,六人就乱了方寸,表面不著,可心底都是有了计较与打算。
“钱师兄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是你们狡诈地伏击了他们,如果不是钱师兄拼命逃出来报信的话,明师兄和卫师弟一定会死不瞑目。”说话之人一下祭出通宝剑,怒气冲冲的模样,“大伙儿一起上吧,将他们重创之后也好慢慢拷问楼船泄宝之事。”
这人十分奸诈,此番言语一出,其余之人都是眼露凶光。珍宝对于修道之人的诱惑之人确实不小,不过对得道之人反倒不是很大。已然上了道,还热心于外物或它宝的话,一个不小心就坏了道。
“坏了,白兄,我没完成你交代的事儿。”忘情摆出一副哭丧模样,“你看对面送死的气焰又高了几分,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