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下来,大象步伐轻快,远远地,临河村的灯光模糊可见,待走得近些,才发现村口灯火通明,数十个巨大的火把熊熊燃烧着,隐隐有哭。info
大象的心一沉,不由加快了脚步。
农村人习惯早睡早起,这种情况一般是村里出了大事,或者……
“大象,你可回来了?”刘二叔一把拉住大象急急往里走。
“快点,快点,你叔吊着一口气,就是想见你最后一面,”杨大娘叹气道。
大象头皮一炸,大脑停止了思考,身体晃动着,差点摔倒在地上。
“当初就说这两个孩子水鬼附身,救不得!”
“是啊,彪子好好的一个男人,就这么没了,这孤儿寡母该怎么活!”
哭声越发清醒了。
柳彪躺在小院中,原本魁梧的身躯满是血迹,脸色蜡黄蜡黄的,眼窝深陷,没有半点声息。他的胸口处盖着一块床单,已被鲜血浸透。
阿香嫂哀痛欲绝,哭晕过去,柳壮跪坐在旁边,低声哭泣着,雪儿小脸惨白,无助地站在一旁。
“彪子,大象回来了,你快醒醒!”刘二叔急声叫道。
“叔!”大象的眼泪哗哗留下来,踉跄着跪倒在地上。五年了,他撑起了这片天,无怨无悔默默付出,将大象和风雪视为己出,让两人无忧无虑的成长。
这就是自己的家!
天大地大,没有恩情大,大象心中早就将他们视为再生父母,甚至想过,一旦回到吴家,一定要让叔婶过上好日子。
“他生机已断,准备后事吧!”一名老者把把脉,摇摇头道。
大象的心里空落落的,恐惧和绝望在心底蔓延,天塌了,这个温馨的家将不再存在。有了,大象慌忙站起来,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项链,颤抖着手系在柳彪的脖子上。
鲜血染红了项链,一道白光疾射而出,将柳彪的身体团团包围。
温暖的白光闪烁着,一寸寸修补着柳彪的身体,来来回回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最后终于消失。
“元素装备?”老者惊讶地看着项链,失声叫道。
柳彪全身的伤口早已消失一空,脸色也好看很多,胸膛微微起伏,却始终不曾醒来。
“老人家,我叔怎么还在昏睡?”大象忐忑不安地问道。
老者仔细把脉,眉头皱在一起,最后摇摇头道:“太迟了,如果能早些就好了。柳彪身体虽然完全治好,可惜生机消耗殆尽,即便是传说中的光系元素之法,也只能多活半个月!”
半个月也好,大象精神一振,抱拳道:“多谢乡亲们的关心,我叔病情暂时稳定,请大家回去休息,免得耽搁了明天的农活!”
村民陆续散去,看向大象的眼神有些不同。
虽然不知道元素装备是什么东西,可那道白光太神奇了,竟然硬生生的将柳彪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阿香嫂幽幽醒来,知道柳彪暂时无事,稍微振作些。大象和柳壮手忙脚乱将柳彪抬进屋内,齐齐守候在一旁。
一夜过后,当太阳升起,温暖的阳光洒满房间,柳彪身体微动,睁开了眼睛。
“孩子他娘!”
嗯,阿香嫂用力点着头,眼睛里是压仰不住的泪花。
“象儿,壮儿,雪儿!”
三小拼命地点着头,柳壮抱住柳彪,哇哇大哭起来。
“我是不是在做梦?”柳彪轻轻地抚摸着柳壮的头发,看了看身体,苦笑着道。
“是象儿救了你,”阿香嫂勉强笑了笑,指了指依然挂在柳彪胸前的项链低声道:“那是一件元素……装备,却只能延续……七天!”
“当初在西山,我被那头大猩猩一掌拍碎了心脉,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愿意用任何代价,那怕是沉入十八层地狱,只要能见你们最后一面。”柳彪笑着道:“如今上天竟然给了我七天的时间,真好!”
大象拉着风雪一起跪倒在床边,连磕三个响头,“叔,都是受我们连累,否则你也不会去西山了!”
阿香嫂上前,想将两人拉起来,可大象硬是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好,这份大礼我受了,”柳彪点点头,轻声道:“相逢即是有缘,项链是元素装备,想必你父亲一定是一名尊贵的元素师,这些年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叔,婶,其实我隐瞒身世,是不想连累你们。”大象摇摇头道:“我其实是甘府吴家之人,父亲确实是一名元素师,只因一场意外,遭到追杀,雪儿的父亲带着我一路突围,最后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
“好好,头也磕了,起来吧!孩子他娘,我饿了,赶紧弄些吃的!”柳彪坐起来,微微活动下身体,最后挣扎着下了床。
阿香嫂赶紧忙活起来,很快,一阵肉香传来。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依然是麦饼,今天却是狼肉熬成的汤。三小从昨天到现在滴米未沾,腹中空空如也,却没有食欲。
“快吃啊!”柳彪指着滚烫的肉汤道。
三小应了一声,埋头喝着肉汤,嘴里却感觉不到一点点往日的味道。
“孩子他妈,你也吃点。”柳彪温柔说道,夹起一块肉放在阿香嫂的碗里。
阿香嫂眼圈一红,筷子颤抖着,肉块总是落下。
“那一年我从落霞城回来,第一次到你家去,你就站在那棵桃树下。粉红色的桃花缤纷灿烂,你站在那里,一头黑发好像瀑布一样,红红的脸蛋似苹果一般。”柳彪笑了笑。
阿香嫂展颜一笑,柔声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