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除了这一片灰色区域，难道还有其他的灰色区域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瑾瑜点头，说道：“上一次总司对魑熊鬼王领地进行报复行动之后，领地附近的那一片灰色区域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瑾瑜毕竟是巡察使，知道目前情况之下的轻重缓急，她随手在地上捡了七八块碎石，在灰色区域大致的边界上摆了一个独特的标志，方便后续对此事的跟进调查。
然后，正气团便回归正轨，转回航道之上，继续向前探路。
这时，老皮从后赶上，向瑾瑜确定了灰色区域异常的信息，然后便返回七号大院的队伍，将这信息向后一直传递，直到此次行动的统领手上。
“摄提司南北呼应是常例。”瑾瑜与包丁并肩而行，说道：“据说，武国司在鬼谷南区也发起过两次针对鬼王领地的报复清剿行动。”
“不过，那边却没有出现灰色区域异常的报告。”
所谓“武国司”，只是总司对武国摄提司的称谓而已。
武国的摄提司和摄提师们更喜欢自称为“南司”，而将翰国称为“北司”。
包下挑了挑眼眉，他隐约猜到了那两片灰色区域出现异常的原因，多半是跟他有关。
瑾瑜的想法再如何的天马行空，也绝猜不到包丁此时心中所想。
她继续说道：“师尊就曾点评过，灰色区域对人族来说就是一把双刃剑。”
“武者在晋级先天境之后，魂师在晋级大魂师之后，对灰色区域内的雾茶、灵茶的需求便增大了许多。”
“鬼怪对鬼树的需求，是鬼茶以及灵茶。”
“所以，人族与鬼怪对鬼树的需求就是一种矛盾、共存的关系。”
“但是，灰色区域对于人族来说，就是一处藏污纳垢的地方！”
“那些四处游荡的魑兽群便藏身在灰色区域之中。那些无家可归的鬼怪，才是主动袭击人族的主力。”
包丁不解，问道：“可是为什么鬼王也会主动袭击人族？我在藏经阁看过不少记载，每一片鬼域几乎每年都有数起由鬼王发起的袭击事件。”
瑾瑜摇摇头，自己也是半信半疑的说道：“摄政大人以及几位阁老的看法，认为那些鬼王袭击人族的事件是由鬼帝授意的。”
“鬼怪当中有几位鬼帝一直试图挑起人族与鬼怪的全面战争，将鬼帝、鬼王之间的内斗转嫁到人族身上。”
包丁挠挠头，苦笑道：“如果我是鬼帝，恐怕也会有相同的想法。”
“可是，鬼帝、鬼王我也见过好几个了，它们无一不是具有极高的灵智，理应不会想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啊！”
瑾瑜抬头看了看头顶灰蒙蒙的鬼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摄政大人、阁老们都相信一点......”
“如果有人完成了登顶剑冢山的壮举，或许便会成为人族与鬼怪之间爆发全面战争的导火线。”
包丁摇头不信：“为什么？”
瑾瑜吐出千钧之重的两个字：“天师！”
她此时脸上显现出极为少见的神情，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传说当中，天师一出手，鬼帝也难逃一死。”
“阁老们相信，当初摄提祖师与鬼怪之间有过约法三章，划下了一条红线。如果鬼怪越了线，必将遭致天师的惩罚！”
“现在的这些鬼帝，都是当年的小鬼而已。对天师的恐惧敬畏，可能已经深入骨子里了。”
“他们现在授意的这种挑衅，有可能正在试探着红线之所在，以及......天师的存在。”
咝！
包丁下意识的摇头，咕哝道：“我个人觉得，天师......可能并没有你想象当中那样强大吧？”
瑾瑜却莫名的笃信：“那只是还没有人继承剑冢山的天师宝藏而已。”
“一旦完成了天师的传承，鬼帝在天师眼中恐怕也只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包丁想起自己独自狩猎一只新近晋级的魍影鬼王就差点被反杀的经历，禁不住又咕哝了一句：“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不过，现在看起来，天师在鬼帝眼中才是土鸡瓦狗吧.......”
瑾瑜剜了包丁一眼，说道：“你是没看过那些关于天师的记载而已。否则你绝不会这样说的。”
“好了，你们继续探路吧！我得回去向魏总使报告了。”
丢下这么两句话，瑾瑜便转身往回走去，隐入了大雾一般的鬼气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