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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月,一样圆;一样星辰,一样璀璨。
然而,今夜注定是与以往不同的夜。
离渊,虽被称之为渊,却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平原,这里富饶、美丽,是万古大族离氏所传承之地,也是人世间罕有的世外净土,只是今夜……
一个巨大的半圆光罩如同倒扣的碗笼罩在离渊之上,仿佛将离渊从天地分割开来。
轰鸣阵阵,不绝于耳,光罩大阵之外,金光耀目,一个个身披金甲的武士立在虚空,冰冷、嘲讽的目光交汇在光罩之内,还不时的发出一道道攻击,落在了大阵之上。
金甲军的后方,有一辆由八匹神采各异的骏马拉着的战车,战车上雕刻着古老的纹路,仿佛在吟唱着古老的战歌。
战车上,一名浑身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的人盘膝而坐,整个人如同一把斩开天地的巨剑,让人望而生畏。
“极夜城,离龙”金光中的存在缓缓说出了五个字,声音很低,但四周的空间仿佛无法承受一般,不断的扭曲着。
“不愧是号称无法被打破的‘封天大阵’啊,这么下去,我还真担心会出什么变故啊”金傲话声刚落,又一道阴柔的声音传出,不是金傲,这道声音仿佛是从虚空传出,没有金傲那般空间扭曲的来的震撼,反而是四周一片平静,只是这种平静,更让人感到沉重与压抑。
“哼,打不破又如何?我不需要打破,如此大阵的消耗是何等的恐怖,只要我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待大阵消耗殆尽时,离氏便是我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对那虚空中的存在所说,金傲显然并未放在眼里。
“嘿嘿,金傲,你怎么这么恨离氏?因为那个女人?没记错的话,离龙的妻子,离氏的主母本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吧?说不定如今的她,就在大阵之内的某个地方看着外面也说不定哦”突兀的,虚空中传出来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闭嘴,玄九霄,不想死就把嘴巴闭上”金傲双目爆出如剑金芒,蓦然间震怒,大吼一声,四周不再是扭曲,而是出现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痕,虚空尽皆破碎。
“离龙,我很好奇,等你出关看到你的族人被我屠戮殆尽,会是一副怎样表情?哼”眼看玄九霄不再说话,金傲也平息了下来,只是看着大阵的目光愈加冰寒。
……
大阵之内,一座直插入云的巨城如同巨兽匍匐在大地之上,此城名曰:极夜。
城中,哀歌遍野,老人和女人将哭泣的孩子拥入怀中安抚,可是此地却看不到一个15岁到50岁的壮年男人,此时此刻,身为儿子,身为丈夫,身为父亲的他们,在哪?
无论是老人、女人和孩子,都在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城北……
城北,此时一片寂静,唯有大阵的轰鸣不断回荡,虽寂静却非无人,相反,这里有很多人,有男人,甚至还有一些女人,只是他们都在沉默。
一阵脚步声传来,人们回头,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美妇人缓缓走来,沿途的人们纷纷为其让道。
“离氏的勇士们,抬头看看大阵,就在这壁障之外,我们的敌人已整装待战,他们做好了准备,你们呢?准备好了吗?”女人走到人群的中心,望着四周数不清的男男女女,心情澎湃,泪水不由打湿了眼眶。
仿佛冷场,女人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这本该是无比尴尬的,然而不是,女人的嘴角勾勒出满意的弧度,所有人的眼中此刻已充满血丝,嗜血之意显露无疑。
“大家,我们的确要去做英雄,但我们不能无谓的死去,我们不能自私的为了英雄之名而死去,因为,没有了你们,城南,你们的家人,将被鱼肉,坚持活下去,带着英雄的荣誉,在战场上,活下来,做真正的英雄,为守护族人,活下来……”女人的话,让所有人身体一震,是的,他们想的是不顾一切的战斗,只求一死……
“主母,我们该怎么做?”离女人不远的一个中年人用沙哑的声音问出了这个问题。
“问得好,你们知道金傲为什么要来攻打我们么?因为恐惧,因为忌惮,他是我夫君的手下败将,而如今,夫君在冲击全新的境界,一旦成功,他们将永无翻身之日”女人的话中带着无法掩饰的自豪。
“我知道了,我们需要死战,却要尽量避免无谓的死亡,我们拖延时间,等族长成功出关”四周的人恍然大悟,绝望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光亮。
“不错,拖延,每拖延一分一秒,我们与希望的距离就更近一大步”女人没有修为,然而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聆听她的训话。
就在所有人心神激荡的时候,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在天空响彻,大阵,破。
大阵的破碎,让城南的老人、女人更加绝望,孩子的哭泣声更大;而城北,所有人眼中的杀意更浓;大阵外,金傲紧闭的双目豁然睁开,其目光如剑,一令之下,金甲大军如同潮水,向着极夜巨城涌去,仿佛要淹没这座不世雄关。
“杀”天地间,一时间只剩下了一个字,杀,杀,杀!
“秋水烟,你还打算为离氏陪葬么?回到我身边吧”金傲一抬眼,便看到了城墙上正在指挥作战,白衣飘飘,绝代风华的秋水烟,脸色一沉,发出如洪钟般的声音,距离金傲的战车不远的离氏族人,纷纷被震的爆体而亡。
“金傲,什么叫陪葬?身为他的妻,离氏的主母,与离氏共存亡,本就该如此,至于回到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