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针叶林木将崆峒道观密密实实地围了起来,只是有几条小路通往山下、山上。不过向山上的路却很少有人走,因为翻过密林就是白雪皑皑的雪峰。
向上仰望,一个个雪峰耸立,直插云端,很难分得清哪里是路,只能依据山势的走向判断方向和所要去的地方。
孙士丛带着孙梅梅向前走的速度极快,一霎时就消失在雪域峰峦之间。
“爹滴,你怎么一眼不发”,孙梅梅看到孙士丛低头走路,一直不发一言,“那尾巴已经甩掉了”,孙梅梅继续说道。
“嗯”,孙士丛只是这么嗯了一声,再没有下文。
“爹滴舍不得我出嫁吗”,孙梅梅揣测其中的原因,就是在那道观中说道自己的出嫁问题后,爹滴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爹滴舍不得我出嫁,我就一辈子不出嫁,跟着你好了”,孙梅梅哽咽着说道。
“梅梅,你该嫁就嫁吧,爹爹可以经常来看望你的”,孙士丛说到此处,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孙士丛一生挚爱的只有他的这个表妹梅姑一人,小时候孙士丛喊叫梅姑的时候,就只叫姓氏的两个字“梅梅”,他把自己的女儿起名梅梅,更多的是可以时刻找到自己爱情的感觉,安抚自己沧桑的失落的心,所以每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表妹,都让心绪久久地不能平静。
但孙梅梅哪里知道这些,看到父亲落泪,还以为是为了自己的出嫁而落泪,着实地感动了一把。
转过一个雪峰,开启了一扇雪门,掩藏在雪山中的太虚观才露出真颜。一个幽深的雪洞。
孙士丛抖擞衣襟,关闭雪门。
站在外面看,是一片雪域群峰,孙士丛父女连同那连绵的雪洞也都不见了痕迹。
此刻,在崆峒道观中,韩冬琳正将张五和刘非叫到自己的住室之内。
“看到地方没有”,韩冬琳悄声询问道。
“主母,那父女两个走的太快,转过了那个雪峰就不见了踪迹,我们本来想循着脚印寻找,找遍了那附近的所有地方,没有发现一个脚印,真是奇了怪了”,张五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们两个真的没一点用,跟着两个大活人都跟丢了”,韩冬琳抱怨道。这韩冬琳想着,如果后天这孙梅梅不来,还能循着太虚观去迎回来,所以专门派了自己的两个家丁跟随,谁知也是枉然。
按照规定,新婚的第二晚是千暮羽和李飞雪圆房之日。
晚饭之后,千暮羽在姨母的催促下,来到了西厢房。
如同昨天一样,此刻的李飞雪又将大红的盖头顶在头上,端坐床头,那千暮羽只是轻轻地一揭,娇艳的面目便露了出来。
凤冠霞帔、满目琳琅,李飞雪眼泪汪汪,目不转睛地望着千暮羽,轻声说道:“官人,辛苦了”,说完就轻轻地闭上了双目。
千暮羽手扶着李飞雪的臂膀,谁知那李飞雪竟向后一褪,红袍外罩顺势而落,千暮羽将这外罩捡了起来,放在衣挂之上。
千暮羽也就轻轻地扶着李飞雪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好一会儿,那李飞雪突然嘤嘤惙惙地咿语道:“官人,请为奴家更衣”,那声音如同蚊声。
千暮羽笨笨地为李飞雪脱下了又一层的棉质红袄、红棉裤,露出了红色的内衣,千暮羽将李飞雪放入红棉被中,自己也快速地将外套脱掉,钻入了棉被之中。
李飞雪直挺挺地躺在被子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千暮羽躺在那里也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说道:“飞雪,我们去年一别已经一年了,都好吗”。
“官人,请为奴家更衣”,那李飞雪并不回答,只说更衣一事。
千暮羽手扶着李飞雪的香肩,一时不知所措。心中惊讶道,这总不能一句话就不说,就直捣黄龙吧。
犹豫了好一会儿,千暮羽也下不了手。
“官人,请为奴家更衣”,李飞雪的声音比之前大了一些。
千暮羽突然响起来,之前在那里听过,这里的姑娘出嫁,破身之前,不能谈其他事情,否则这个婚姻将不长久。
为了能和李飞雪沟通思想,千暮羽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千暮羽无奈地想。
千暮羽只好将自己脱完,这才轻轻地将李飞雪的红衬衣、衬裤脱下,可以看到李飞雪的身上的一个红色的兜肚和一个蓑裤。
那雪白的香肩、隐隐约约的酮体,与那天晚上在琉璃山上看到一模一样。
千暮羽最后扯下来的就是这两件衣服了,红色的兜肚和蓑裤。
一切都跟想象的一样,一切都又有所不同。
千暮羽仿佛从岸上一下子跃入江中,又沉入到江底,看到了江底的药仙洞中和白荷、紫荷一样的色泽,一样的感觉。
沉了上来,又渐渐地沉了下去……。
“哦、哦…..”,李飞雪含混不清的声音从口腔中发出,千暮羽自然知道、也能切实地感觉得到,自己的任务其实已经初步完成。
“官人,辛苦你了,谢谢你给予我这么多”,一阵微微的休息之后,从迷离中醒过来的李飞雪在千暮羽的耳边轻声耳语道。
千暮羽猛然了解到其中的意涵。由于常年战乱,青壮年男子死亡的颇多,造成了西北大地男少女多的局面,女子嫁人其实成为很多家庭头疼的一件事情,而男子娶妻更是三妻四妾的,司空见惯,而嫁过去的女子还要对相公的恩典和福惠感恩戴德。
“相公不远万里,前来西北蛮荒之地,妾身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