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黑血猛地投进古岩平静的丹田,如同巨浪滔天,五年不曾精进的元气激荡起遮天蔽日的波澜,而那千疮百孔的丹田也在黑血的滋润下开始迅.info
眼看着元气浩瀚如同大泽,可突然,方才还细若萤火的黑血猛地膨胀,古岩体内仅存的元气在黑血的压迫下开始退却龟缩,转眼间,整个丹田已然黑气缭绕。
原本因为丹田破碎而无处容身,只得寄存在百骸气穴之中的元气,突然活了过来,五年的疯狂修炼,古岩的气穴早已盈满,而此时体内破碎的修复,霎时间如同百川东到海,汹涌的元气源源不断地自各大气穴涌出,流光涌动,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丹田之中。
终于,随着最后一丝元气会师,一股强横地元气威压自少年体内迸发而出,衣袍无风自动,以古岩为中心,一圈元气波纹荡漾开来,烟尘喧嚣,落叶缤纷,属于七品元者的气势缭绕不散,那五年不曾精进的元气终于一日千里,五年前那种沟通天地元气的敏感再次出现,仿佛举手投足间,游离的元气都在徐徐应和。
“吼!”
可突然,瘫坐在地的古岩一声凄厉的仰天长啸,如同重见天日的洪荒巨兽,方才还深邃的瞳孔却满是黝黑的煞气,两根狭长的獠牙铮然弹出,择人而食,背后的骨翼纹身都在暗自涌动。
“死,你们都得死!”突然,仅存一丝清明的少年愤怒的咆哮着,那是属于古岩刻骨铭心地愤恨。
“或许,你不是帝喾等的那个人吧!”看着逐渐失控的古岩,识海深处那道飘渺的白衣倩影无奈地长叹道。
可就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古岩脑海深处的一抹亮光突然显现。
“小弟弟,”湍急的瀑布飞流之下,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皂荚树旁,看着身边戆头戆脑的古岩,诸妤朱唇微启,盈盈一笑道:“五年后如果你还能赢我,我就嫁给你!”
“干嘛要等那么久,我现在就能赢你,”古岩恬不知耻地看着少女刚开始发育的胸脯道。
“你个小流氓,”被少年赤裸裸地调戏,诸妤顿时羞得两靥绯红,气哄哄地提着古岩的耳朵训斥道:“敢非礼本姑娘,看我不打死你!”
此起彼伏的嬉闹声回荡在这喧嚣的瀑布旁,往日的欢愉历历在目,少女的梵音穿过天际,在古岩的脑海兀自回荡。
“谁敢娶她,我就杀了谁!”突然,眼中满是黑气的古岩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刚刚晋级的七品元气毫不保留地透体而出,卷起纷飞的烟尘落叶,盘旋在古岩周身,一股嗜血的气息肆虐开来。
“轰!”
元气悄然隐没,飞扬的烟尘碎叶亦是戛然而止,尘埃落定,古岩猛地抬起头,深邃的眸子中一片清明。
“七品元者!”看着手掌徐徐消散的金色元气,古岩嘴角掀起一个暴戾的弧度,少年喃喃自语道,杀意毕露,可双眸依然那般清澈深邃,五年的废物生活,他已经能够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即使是五年元气第一次的触动。
诸妤身心疲惫地看着窗外翩跹的彩蝶,原本鸟语花香的盛景,在她看来却是如此的令人心烦意乱,族长已经三申五令地训斥自己,说什么作为礼山城唯一一位炼药师,能够嫁到城主府是她的荣幸。
什么狗屁炼药师,自己没有半点好感,自从古岩出事后,二人形同陌路,她已经开始对那些阿谀奉承地爱慕麻痹了,就像少年逐渐死去的心一样,原本只对他才有的嘻嘻哈哈,在五年里被自己深深地埋葬,没有第二个男子能够触动。
突然,一只纯白的信鸽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落在少女的面前,哀莫大于心死的少女百无聊赖,慵懒地抽出信鸽脚上的信。
随意瞟了一眼,可突然,诸妤方才还疲惫的妙目遽然一睁,由于过度的兴奋,柔荑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紧接着决堤似的泪水奔流而下,顺着她那精致白皙的脸颊滑落,滴在信纸之上,少女已然泣不成声。
只见朴素的纸片上只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皂荚树!”
诸妤发了疯似的朝着礼山深处跑去,礼山城的众人看着今日风头正盛的少女,一个个好奇不已,看着她亟不可待的模样,许多人抱着围观的心态跟了上去,可渐渐地他们发现,少女已经将他们抛到九霄云外。
毕竟作为继古岩后享誉礼山的第一天才,诸妤的速度可不是常人能够媲美的,而少女根本没有在意众人的惊讶,她只是疯癫似的赶路。
为了节省时间,诸妤迅速施展身法蹿进荆棘小道之中,沿途各类蕨刺划破少女的衣衫,可诸妤丝毫没有察觉。
可等到接近瀑布的那一刻,少女突然放慢了脚步,仿佛是害怕那人突然离去,诸妤怀着悸动地心,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棵华盖遮天的皂荚树走去。
等到诸妤彻底出现之时,她那微红的妙目再次泪眼婆娑起来,五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完完全全地看着他,五年不见,两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远处的少年如同一座雕像般靠在树干之上。
“他还认识我吗?”以手捂面,诸妤怯怯地喃喃自语道,任凭泪水潸然而下,少女的内心早已激动得澎湃不已。
少年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到来,他只是懒散地看着皂荚树,微风吹拂着刘海飞扬,诸妤突然泪眼微凝,他似乎与往日不同了,那股颓废的无奈消失不见,刚毅的脸颊柔和俊朗,却散发出一种自信满满地凛然,五年前的那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