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第十三次相亲205
她冷笑一声，道：“说到底，还不是全凭生得好。”
m君点头道：“是这样的。”
她似乎没料到m君会大方承认，不禁一愣，过了几秒钟，撇嘴道：“要是生得不好的，怎么办？”
m君叹口气，道：“没办法。”
她笑道：“我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
m君道：“生活就是这样的。我能有什么高见呢？就算是圣人也只能和光同尘的。”
她道：“我以为这是个褒义词。”
m君道：“算是中性词吧。”
她道：“听起来像是同流合污。”
m君道：“大概就算这个意思啊。换个说法，也叫知其白，守其黑。”
她道：“人不能凭努力改变命运吗？”
m君笑道：“世界上要是真有命运这回事，生死荣辱就都是被注定的，又怎么会因为后天努力而改变呢？”
她奇道：“你不信努力可使人成功吗？”
m君道：“信。”
她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m君淡淡道：“不矛盾。咱们对成功的理解不一样。”
她道：“哪里不一样？”
m君道：“我觉得，人可以通过流血流汗获得成功。但是，这种成功很难跨越其原有的层级。我以前认识几个香港人。那边的人似乎喜欢把这叫做格局。”
她道：“就像是一个框住蚂蚁的纸盒子吗？”
m君道：“就是这个意思。人是很难冲出这种纸盒子的。有的人的盒子很大，有的人的则很小。大盒子跟小盒子大概不是放在同一层储物架上的。”
她睁大眼睛道：“什么意思呢？你还信人是有三六九等的？”
m君道：“哪有那么复杂。人只分两种。”
她道：“哪两种？”
m君道：“幸运的，还有不不幸的。”
她道：“你怎么不说还分男人和女人呢？”
m君道：“也可以这么分的啊。”
她笑道：“我倒想听听，什么样的人是幸运的？”
m君道：“这个很难表述。你听过放羊娃的故事吗？”
她道：“什么故事？”
m君道：“就是生娃放羊，买羊换钱，有了钱娶媳妇，生娃再放羊。”
她道：“你说的这是恐怖故事吗？”
m君道：“这不是恐怖故事。恐怖故事是老和尚跟小和尚讲故事那个。”
她道：“讲什么故事？”
m君道：“讲有一个老和尚在跟小和尚讲故事，故事的内容就是一个老和尚在跟小和尚讲故事。”
她笑道：“这是顺口溜吗？”
m君道：“你不觉得者很恐怖吗？”
她道：“恐怖在哪里？”
m君道：“其实，也不算特别恐怖。我倒是觉得，放羊娃那个故事更恐怖一些。毕竟大家可能都是放羊娃。”
她道：“我不觉得啊？哪里像了？”
m君道：“你不觉得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放羊娃吗？过着枯燥乏味、周而复始、没有突破的日子。”
她歪着头认真想了想，道：“没觉得啊。我怎么觉得每一天都不一样呢？”
m君忽然想到一词，叫做“对牛弹琴”，便淡淡一笑，道：“可能你的生活比较精彩吧。”
她道：“你觉得放羊娃很不幸吧？难道没有属于放羊这事的成功？”
m君道：“恐怕是没有的。要是这个放羊娃有一天拥有了一大片草原，或者有了成千上万头牛羊，他也就不再是一个可怜的放羊娃，而是大财主、牧场主，或者大企业家了。要是他一辈子放着那几头羊到老，就算把羊都养得膘肥体壮，也不过是个只能温饱的老羊倌儿。这就和成功没什么关系了。”
她不屑道：“老羊倌儿和大企业家比，就不能算作成功了？就不能做一名成功的老羊倌儿了吗？”
m君道：“大概世界上也有成功的老羊倌儿。可是这种成功有什么意义呢？比如一个摆摊煎饼摊的，其实每年能挣不少钱。要是哪几年挣得比往年多很多，就算是一种成功。但是，这种成功与一个大集团拓展新业务，成为某个新兴行业的领头羊这种成功，是无论如何不可同日而语的。”
她撇着嘴道：“说到底，不就是一个钱多，一个钱少吗？”
m君道：“也可说获得的钱的数量不一样。”
她道：“这不一个意思吗？”
m君道：“不太一样。因为数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实际上就会引起质变。也就是说两种金钱回报，存在了质的差别。”
她道：“没看出什么差别。”
m君道：“一枚铜钱的价值，绝对比不上一枚金币。但是一万枚铜钱，就可以买一枚金币买不出来的东西。这就是量变引起的差别。”
她道：“这不还是钱多钱少的区别吗？”
m叹口气，道：“小煎饼摊的老板和著名商业集团的企业家的区别，你总该知道吧？”
她道：“都是做生意的，有什么区别。”
m君向来觉得，与故意装傻的人讨论问题是一件愚蠢的事。
他甚至觉得，自己和这个女人啰嗦半天，就是在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而做蠢事的人自然也就是蠢人。
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就及时闭上嘴巴，随便东拉西扯起来，准备找个时机结束这场枯燥无味的对话。
女孩却似乎意犹未尽，聊了没几句，又重提刚才的话头，道：“你觉得，人不能改变命运吗？”
m君叹口气，道：“国外有个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