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
敖川就摊上大事了。
首先,敖川重生了,回到千禧千福的2000年。不管他是否甘愿,用钱都无法解决,他回不去了。
其次,敖川没钱,这才是最关键的。
本来他兜里还有个六七千块,可今天恰恰是敖川考到春城大学的新生报到日,一天下来,不是缴这个费就是买那个卡的,现在只剩下千把块生活费。
敖川当然不想继续过前世那种紧巴巴的日子。
怎么办?
创业!
可仅靠他手里这一千块钱创业,资金缺口大得能塞下一艘航空母舰。
行管九班的开班班会,辅导员宗知责的嘴巴在讲台前一张一合,敖川是半句也没听进去。
春城日报!
敖川注意到宗导讲话的时手里握着一份春城日报,深埋在记忆中的一个微小片段,如闪电划过天际。
那还是前世大二的时候,敖川去阅览室,在春城日报上面看到一条耐人寻味的新闻:春城大学主管基建的副校长因心梗突然去世,他的妻子事后将家里两处房产其中的一处卖掉。而买房的新主人是准备结婚用的,于是找人重新装修。谁也没料到,当装修工人在掀开旧地板时,竟然意外地发现了大量的现金。工人当场提出私分,新房主人不干,最后眼红的双方从争吵演变到肢体冲突,新房男主人在厮打中被螺丝刀捅穿颈部动脉,后抢救无效死亡。警方介入,涉案现金竟然达到三百余万元!
案件的后续敖川不记得了,但是三百余万这几个字却如烙铁般铭刻心底。现在是2000年,普通职工每月的工资才一千左右,三百万,都能砸死几口子的感觉。
敖川身躯一阵滚烫:还有一年来的时间,如果我能截胡……
春城现在的房价大概是两千元每平,副校长的房子暂且估算一百五十平米吧,如此,总房款不会少于三十万元。敖川的父亲只是一名普通警察,母亲去年下岗,家里所有的存款加起来可能会超过五万,但绝对不会超过十万……
回寝室的路,敖川慢慢地走着。
如何才能在一年的时间内赚到这笔房款呢?
敖川前世是区长秘书,能力和见识自然没的说,不过恰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餐饮、贩卖这类短平快的民生行业他一眼抹黑,即便有十几年的“先见之明”,也很难上手。
而其他熟悉的几个暴利行业,他又缺乏启动资金,这是眼前最大的难题。
不知不觉中已溜达回418寝室,敖川发现室内气氛静得有些凝重。
“怎么了?”他问自己下铺的甘睿。
甘睿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先望了眼靠门上铺的唐章,才郁闷地回道:“老唐的钱夹放在墙柜里没了。”
“唐章失窃事件!”
敖川一下子想起来,就在前世的报到日,发生在418寝室的一起影响深远的失窃事件:唐章的钱夹扔在学校配给的铁皮柜里,因走时匆忙就没锁,等开完班会回来,发现钱夹不见了。而有嫌疑的则是最后离开寝室的甘睿和敖川两人。以此事为导火索,418寝室从此四分五裂直到毕业,实乃憾事。
唐章为人豪爽义气,家就在春城本地,父亲拥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在前世,唐章后来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敖川,为表示愧疚,从大三上学期开始一直到毕业,敖川泡网吧的所有花费都是唐章出的。可以说,这位唐土豪是敖川目前最该抓住的人脉,或许启动资金就应在他的身上。
今天这个钱夹失窃事件,正是个能迅速同唐章拉近关系的好机会,敖川当然不会放过。
“老唐,钱夹里有多少钱?”敖川故意问。
唐章懊丧地靠着枕头,本来连话都不愿意讲,但既然同寝室的同学关心地问了,他只好勉强地回答:“有大概六千块钱吧,还有我的身份证。关键是我刚出生时我爷为我求的一张护身符也在里面,那可是慈清寺普觉大师亲自开光的。”
“咚”一拳砸在墙上。
“别着急老唐,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敖川拍拍对方的铺以示安慰。然后,他转头继续问旁人:“寝室其他兄弟有丢失东西的没有?”
回答都是没丢。
然后,敖川盯着唐章的眼睛坦荡地说:“你开箱子往里面扔东西时,大家都应该在,紧接着就都去开班会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唐你是倒数第三个走的,当时寝室里还剩下我和甘睿俩个人。也就是说,有嫌疑的就是我和甘睿俩人。”
“我没说是你……”唐章纵然心里怀疑,但也不得不接这一句。
“不是我。”敖川干巴巴的一句解释,再没有第二句。
他不介意唐章因为这句苍白的辩解加深对他的怀疑。越是这样,待真相大白之后,唐章对他的愧疚自然就越重,而这正是敖川所希望的。
“我是倒数第二个走的,我走之后屋里只剩甘睿。”敖川说着把视线转向甘睿。
“你什么意思?”甘睿“腾”地从铺上坐起来:“你认为钱夹是我偷的?”
敖川朝甘睿摆摆手,说道:“先别急,兄弟。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咱们有一说一。不弄明白,找不到钱夹,即便老唐不说,咱俩身上的嫌疑就得一直背着不是?”
甘睿没应,目光敌意甚深。
敖川心中早有定数,对此自然不会介意,他重新把视线投向唐章道:“老唐,我觉得不会是甘睿。不妨跟你们讲,我爸是刑警,我对破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