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久久听不到赵昶的声音,苏鲤疑惑地指起头,就看到赵昶张着大嘴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她立马翻了个白眼,嗔道,“喂,你发什么呆呀?刚才我说的你听到没有?”
赵昶伸手揉了揉脸,突然对着苏鲤咧嘴一笑。
那笑容几多骄傲,几多赞赏,几多柔情,也让苏鲤一愣。
赵昶慢慢走过去,也不管苏鲤浑身都是脏兮兮的药渣子,突然伸开长臂一下子把她拥进怀里,轻轻笑道,“你说的我都听到了,霍氏会不会成为中宁的骄傲我不知道,而你,却真真实实是本王的骄傲......”
苏鲤轻‘嗤’一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顺便撞开他,“走开,别妨碍我做事。”
此时墨五在门外一声通禀,“殿下,霍氏族长带着本族两百多人侯在门外请求面见姑娘。”
苏鲤一怔,直接丢下手里的药材,“墨五,快把他们请进来。”
赵昶挑了挑眉,唇角勾出一抹笑,“瞧,要流芳千古的人来了。”
苏鲤笑着捶打他一下。
霍氏族长,也就是秋月姑姑的父亲霍彰,进到院子,看到苏鲤迎出来,急忙带着众人跪下,“霍氏族人两百零三人,见过主子。”
苏鲤一愣,立马扶起霍老爷子,“霍老爷子快请起,苏鲤不敢当。”
霍彰须发花白地跪在地上却不起,“苏姑娘为霍氏未来费尽心思,我等心服口服,霍氏两百年来从未如此刻这般眼明心亮,对未来充满信心。自此心甘情愿奉姑娘为主,万望姑娘不要推辞,霍氏感激不尽。”
说着,他深深跪伏在地,大有苏鲤不接受他们就不起身的样子,众人皆如此。
苏鲤叹息一声,“承蒙霍氏不弃,苏鲤此生愿竭尽所能,庇佑霍氏一族,将织锦术发扬光大。霍老爷子请起吧!”
众人闻言皆满目惊喜。
霍彰更是激动不已,站起来就握住了苏鲤的手,感慨道,“苏姑娘给的规划书我都看过了,真是太令人激动了。霍氏一族原本一直谨小慎微守着织锦术,就怕它被人觊觎落入宵小之辈手里。如今能光明正大地将此技发扬光大,也是一件幸事。霍氏从此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可以坦坦荡荡毫无顾虑地纺纱织锦,安心做匠人。如此必定能让‘流云纱’越织越精彩,我等皆信心十足。”说着开怀一笑。
大家一下子都围过来,脸上皆带笑意。
“如此宏大之事,怎能少了孟氏?”孟云天的声音突然响起,苏鲤眼睛一亮,“孟大哥,你也来了?”
孟云天风度翩翩地走过来,脸上带笑,清风随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张地契,“此地契是‘明月楼’的契书,小鲤要在云锦开设‘纺织学院’,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不知孟氏可不可以‘明月楼’为资入股,把‘纺织学院’设在‘明月楼’,让孟氏与霍氏一起把此事做好做大?”
霍彰眼睛一亮,此事若是有了孟家的支持,那霍氏更无后顾之忧。
“那怎么可以?”苏鲤却推脱,“孟大哥,‘明月楼’是孟家重要的产业,经营一向很好,怎能为了设置‘纺织学院’就把‘明月楼’改了?万万不可。”
孟云天却把地契一把塞苏鲤手里,“比起小鲤要做的事,一座‘明月楼’算的了什么?再者,孟家铺子遍布整个云锦,把‘明月楼’开在任何一处也是一样。况且,‘明月楼’的位置和内部结构稍加整改也比较适合做学院。内院宽阔,仓库众多,也可以养蚕纺纱,没有比‘明月楼’更合适的地方了。”
“孟大公子所言极是。”霍彰也是非常满意,于是二人皆看向苏鲤。
苏鲤轻轻一笑,“如此,以后但凡霍氏或‘纺织学院’所出的锦纱,包括‘流云纱’,皆交给孟氏独家经营如何?包括向朝廷纳贡,四国大商采购,皆由孟氏负责接洽推广,所得利润,咱们五五分成,霍老以为如何?”
霍彰一笑,“我没任何意见,一切由姑娘做主就好。”
“孟大哥以为呢?”
孟云天却笑着摇头,“孟氏不过只出了一座‘明月楼’,就要分走霍氏五成的利润,这不合理。霍氏呕心沥血织锦教学,付出巨大,应得八成利润,孟氏拥有两成即已足矣。”
苏鲤有些犹豫。
一直沉默的赵昶就走过来,脸色很臭,“你们倒是自顾商量的好,那我呢?”
苏鲤一怔,“你什么?”
赵昶轻哼,“‘纺织学院’将来四海广收学员,定然需要护院,军队有许多退役兵将,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选了。人我全出,只占一成利润不过分吧?”
苏鲤闻言挥手就打,“你想的倒美,一成也不给你。”
“姑娘,殿下所言极是,军队上的兵将皆是为国为民奋战的忠勇之士,他们退役之后,朝廷给予的抚恤甚少,他们养家糊口,必定还要另谋差事。将来学院开张,自然需要护院,还望姑娘考虑,招他们最是合适。”此刻霍彰对着苏鲤一揖,语气甚是诚恳。
苏鲤看向孟云天,见他也微笑着点头。
她才转身睨向赵昶,“行吧!看在孟大哥和霍老的份上,就把你的那些兵将全收了。”
赵昶咧嘴一笑,“如此甚好!”随后又对苏鲤眨眨眼,“放心,本王不会让你亏的。”
杜玉楹听闻此事,坐在梳妆台前恨的把手里的梳子生生地折断,“苏鲤这个贱蹄子,就这样毁了我们的谋算,真真是可恶至极!”
李婉也是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