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繁遥从食堂回来的的时候,手里端着两个一次性的饭盒,香喷喷的食物的香气充斥着屋子。
梁初冬喉结微微的动了动,似乎是真的饿了,一双漆黑的眼睛落在饭盒上。
她这才将饭盒放在桌子上,然后难得平和的说,“坐过来吃饭了。”
他果然乖乖的坐了过来,然后她将一次性的筷子掰好,递到了他的手里。
梁初冬偷偷瞥了一眼陆繁遥的脸色,这才低着头慢慢的吃着饭盒里的炒白菜。
她正拆着饭盒,一眨眼的工夫,却见桌子上已经全是饭粒,有的甚至粘在他淡蓝色的校服上.
她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还不会用筷子?把米饭都喂了桌子了。”
梁初冬笑着抬起头来,漆黑如墨的眼底里带着丝丝的笑意。
她已经将自己的那份饭的包装打开,将仅有的一个鸡腿攥在手里,“张嘴——”
他正埋头苦吃,一听到她的话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但随即却是一个鸡腿硬生生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食物的香气让他的食欲暴增,他一口就咬掉了一半,都可见那淡白色的鸡骨头。
他大口大口的嚼着,看起来有些匪气,这让陆繁遥不由得摇了摇头,“啧啧——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怎么动作这么的野蛮。”
听到她的话,他未染铅华,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露出明朗的笑容。
“你怎么没有鸡腿?”他停下嘴里嚼的动作。
“我不喜欢吃。”她违心的说,事实上她身上没有多少钱了,能省一些是一些。
她到底喜欢不喜欢吃,他还不知道。
陆繁遥的话刚说完,剩下的半块鸡腿全塞进了她的嘴里,她正嚼着嘴里的白米饭,鸡骨头噎在她的喉咙里,差点把她给卡死。
她将鸡腿从自己的嘴里拿出来,用另一只拍着自己的胸口不断的咳嗽着,那充满香气的鸡肉上还隐隐约约的留着一排牙印,想来是他刚才留下的。
见她被呛得咳嗽起来,他脸上带着懊悔的神色,忙要伸手替她拍背。
因为他右手上还插着针头,这样一动顿时见了血,陆繁遥吓得连咳嗽也忘了,往扯住他的手,将插入他血管的针弄好,顿时他白皙的手背上已经是一大片的青紫。
“你别动了,我没有事情。”陆繁遥吓得一身的冷汗。
他却依旧是满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手上的不是他的一样,这让陆繁遥不由得有些心惊,这孩子难道没有痛觉吗?
也是,这么点伤对他来说能算什么,上次他都能将自己的腿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陆繁遥很久都没有吃到肉了,顿时几口就吃完了,也不管是不是被他咬过了。
等她吃完自己的饭盒里的饭,抬头正想看看他吃完了没有,自己好一块收拾了,谁知他饭盒里的饭还是满满当当的,他用左手费力的夹着,但吃进嘴里的米粒少的可怜。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夺过他的筷子,“我喂你吧,你好好的呆着。”
听到他的话,他漂亮的眼睛里有一丝的欢喜,“好。”
陆繁遥夹了慢慢的一口,然后放在他的唇边,他乖巧的张嘴,一口吞咽下。
他的腮帮子鼓鼓的,如同偷馋的土拨鼠,看起来竟然带着几分的俏皮,他不由得“噗嗤”的一下笑了出来。
因为笑的太过用力,她的手有些不稳了,那满满的一筷子米饭就全掉在了桌子上。
他嘴里还嚼着东西,有些支吾不清的问,“怎么了?”
“你这样子倒是让我想起我家欧元来,他吃东西的时候跟你很像。”她眉眼弯弯的,只是漆黑的瞳仁中带着丝丝的难过,“不过它是一只金毛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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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繁遥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梁初冬已经睡着了,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的暖意。
然而等她回到办公室里,已经有零零散散的老师过来办公了,春困秋乏,一个个没课的老师们都懈怠的伸着懒腰。
她因为学生上课打架而受伤的事情已经在办公室里传的沸沸扬扬了,大家都过来慰问她,有些跟她熟的,声音里还带着调侃,这真的是第一个被学生弄进医务室的人。
而班主任邓亚强也抱着一摞作业走了过来,看着陆繁遥,脸上还带着自责,“真的很抱歉,陆老师。那宋飏我已经让他的家长领回去了,回家反省一个星期去了。”
陆繁遥不由得说,“这会不会不好啊?我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是后脑勺磕掉了一块皮而已,这会耽误他学习的。”
一旁办公桌上的数学老师将手中的笔停了下来,“那孩子所有成绩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位数,还有什么可耽误的,课堂上闹事,没开除这就算轻的了。”
而就在这时,听到陆繁遥回来的教导主任背着手过来了,手里还攥着根棍子,一副黑脸包公的样子。
“张主任好。”陆繁遥扯了扯嘴角,尽量挤出一抹微笑来,她刚来学校就听说了这个主任,学生都称他为,“黑阎王”整天训斥学生,连老师们都害怕。
“小陆回来了,正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张主任笑眯眯的,居然跟弥勒佛似得,“易总赞助咱们学校了一座图书馆,过两天要过来剪彩,正好你代表学校给他献花。”
陆繁遥对“易总”这两个字十分的敏感,不由得问道,“哪个易总?”
“还能是哪个?就是易阑臣。”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