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造孽啊！”
浅常跟着李森来到事发地，老远就听到村长恼怒的感叹声，以及村民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纷乱嘈杂，她却从中听出了村民们发自心底的害怕。
“到底是湖妖索命来了吗！”
“我早上还看到李满高高兴兴的跟李森下湖捞鱼的！”
“是啊……我也看到了！算上李满，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七个人了。”
不明所以，浅常不知道村民们为什么会说到“湖妖索命”，但是眼前李满的死亡方式着实让人不寒而栗，渗人的紧。
他在湖中以站立的姿势面向岸边礁石。因为没有肌肉力量的支撑，头部处于耷拉状态，像是对着礁石上的什么作以朝拜。
这样的情景真的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封建迷信，只是……
“不是湖妖。”浅常笃定。
“你一个黄毛丫头知道什么！”村长怒斥，自己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理会这外来人了，“李森，你赶紧带她离开！”
浅常没有理会村长的话，朝李森问道：“我刚听说你们近段时间已经有七起这样的事故了，他们的死状有什么不一样？”
“这跟你有何关系！”村长甩袖，“如果不想惹上什么麻烦，赶紧离开！”
浅常会心一笑，原来村长从一开始就着急将她赶走，只是不想让外人牵扯进来。
李森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村长。后者没有理会，哼了一声背着手转过头去。
他这才道：“这才是让人害怕的地方，他们的死状一模一样，都像是在朝拜某样东西。”
想要解释李满的尸身为什么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其实不难：“现在早春，看似微风拂面，但帆扬湖区域广阔，在风的作用下，李满的尸身被浪打到岸边不足为奇。”
李森不解：“可李满是站着的。”
浅常笑笑，继续解释：“那是因为尸僵，再加上湖底可能有水草缠住了他的双腿，又有礁石在前面作支撑，自然就形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朝拜的模样。”
听浅常这么一说，大伙儿都觉得似乎真是那么回事。
虽然村长佯装懒得理李森和浅常的对话，其实句句听得仔细。村长不由得多看了一看这外来的小丫头片子，仅仅是一眼，她就能说的头头是道，竟还知道李满双腿被水草缠住了：“照你的说法，那他们都是溺死的？”
“不然。”自信如她，这可是浅常的专业，“他身上有明显被高温灼伤后的痕迹，组织液堆积情况遍布全身，应该是被烫死的。”
“烫死的怎么会在湖中。”村长继续反驳。
浅常没有回答，说道：“找人把他抬上来吧！”
村长不语，示意李森将尸首抬上岸。
在尸首抬上岸的瞬间，众围观的村民一窝蜂的往后散开，唯独那抹纤细的身影踱步上前，习以为常的在尸体旁蹲下。
“你做什么！”
看到这十五六岁的外来少女竟有触碰尸体的动作，其中一名村民大声喝止。在他们村，已经死去的人是不洁的，更何况还是被湖妖索命的李满。
“李大海。”村长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