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进塔中寻找,又过去了三天,由于正式上课定在九月一日,这几日墨书自然是一直呆在藏书塔,寻找着赤骥马的下落。
此刻墨书正悠然躺在藏书塔的角落小憩,背靠书架,缩着一团,半响不见动静,仔细一看,双目闭合,嘴角下垂,竟是慵懒地睡着了。
书卷从头翻到尾,光影好像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又飘了回去,又飞了一本书出来,翻开,飞回去,周而复始。
“唔,又没有,这个房间都要翻遍了。”颜如玉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摇晃着食指,指挥着一本书飞回去。
突然墨书翻了个身,面色苍白,睡梦中似乎有骇人的景象,只见他拳头紧握,眼角略湿,似是喃喃道:“不要走。”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叫声如此凄凉。
颜如玉一脸鄙夷地看着墨书,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大的人了,还老是做恶梦,一做梦就讲梦话,怪不得每天都是一副怎么睡都睡不醒的样子了。
过了一会,墨书好像终于从梦魇中挣扎了出来,满脸苍白,双目呆滞地发了会呆,这才哑着声音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巳时了。”颜如玉说着不忘往嘴里扔吃的。
墨书晃晃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点:“有没有找到。”这几日他日以继夜地在藏书塔寻找着,可是也没有找到只言片语与赤骥马的下落有关的记载。
“没有,这一层都快找光了。”颜如玉又晃着手指头拿出了一本书。
“等一下,现在什么时辰了啊?”墨书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一样。
颜如玉不耐烦地说:“巳时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啊啊啊,巳时就上课了啊!!!”墨书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把抓过颜如玉就往怀里塞,不把她带走,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然后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
“大门进来第二间,一,二,就是这了。”墨书迅速冲进教室,看到讲台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已经开始口若悬河了,他马上停住,一脸歉意地报告:“老师,对不起,学生迟到了。”
“啊,恩,无妨,你入座吧,下次要早一点。”老人家看墨书一脸知错的表情,就大方地原谅了他,只是心中嘀咕着,不是说都到齐了吗,怎么又多了一个。
而隔壁教室的霜玲,则是磨着牙火冒三丈,这个混蛋,第一天就敢给我迟到,有本事就不要来,敢来,哼哼。
日头渐高,一整天都过去了,墨书也没有出现,霜玲自是肝火更旺,磨刀霍霍向墨书不说。
而可怜的墨书,始终没发现自己走错了教室,随意地找了个空位,就趴下睡着了,一直睡到了天快黑的时候。
“同学,醒醒,同学,下课了,同学……”
墨书从无尽的梦境中听到了呼唤声,费力地抬起千斤重的眼皮,朦胧间看到一个人影在摇晃他。
一抹嫩绿,一双美目,眼神中满是焦急。
她是谁,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墨书想着想着,终于清醒了。
他抬起了沉重的脑袋,一转头,就看到边上那双美目的主人了。
一身嫩绿薄衫,长发及腰,腰若扶风摆柳,风姿绰约,清丽脱俗,齐得像用尺子量过的刘海下,双瞳剪水,两片丹唇一开一合,正是她在呼唤自己。
墨书一看窗外,夕阳西下,天色昏暗,自己睡了一整天啊,顿时以为她肯定是认为自己出了事,长睡不起了呢,连忙说道:“多谢姑娘叫醒了我,不然我就要在教室里过夜了。”
那少女一看墨书醒了,松了口气,这人再不醒,可要出大事了。
“没事,你朋友等你很久了,你快拉他走吧。”声音娇而不媚,既不同于寒小姐的冰冷,也不似月胧阴般空灵,却偏偏让人听出主人的不喜。
朋友?墨书一转头,就看见月胧阴冷冷地坐在那,一席白衣,恍如谪仙降世,亮了暗夜,误了凡尘。
这时候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嘶,啊……”
诶,这地上倒了一地,叠得像小山的是什么?墨书这才注意到,在月胧阴周围的地上,隐约看出好像是几个人,正在发出浅浅的呻吟,有气无力的。
他可阴白刚刚那个姑娘的不喜从何而来了。
墨书摸摸脑袋,大感头疼,说到底还是美色误人啊,自从月胧阴露出真容后,一堆狂蜂浪蝶对他是穷追猛打,要是换个人来,不理也就罢了。
可是月胧阴是那种好脾气的人吗?当然不是!所以凡是敢在月胧阴面前扎堆,搭讪什么的,那就是轻则骨折,重则半死了,这还是墨书再三劝阻过后,才没有出现打死人的情况。
地上这几个恐怕就是这样的吧,怪不得刚刚那个姑娘让我快拉他走了。
诶,姑娘呢?墨书正打算跟那位姑娘道个别什么的,一回头,姑娘已经不见了。
墨书赶紧拉着月胧阴走出教室,一看,原来教室里的还不算什么,外面才是重灾区啊,整个走道躺满了伤员,看来阿胧走过来的途中,遇到了不少狂蜂浪蝶啊,也难怪,这边都是特殊学员,恐怕还没见识过阿胧的厉害吧。
墨书再往前走了一段,又看到了刚刚那位绿衫的姑娘,还有几位学府里的丹药师,正在救冶伤员。
那位姑娘,手掌发出绿色的光芒,覆盖在伤者的伤处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她又拿出丹药喂了下去,然后有人负责将伤员抬了下去,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迹,又走向下一个伤者。
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