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了数3后面的几个0。
3万，江折年半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心口堵得生疼，点开支付宝，上面的零星几个数字，扣了这个月工作室的开支，几乎所剩无几。
揉揉发疼的眉心，翻爬起身，找到那篇初稿，开始在电脑上作图。
数据什么都很清晰，不过想弄到完美的样子，必须多花时间打磨，江折年没要求她弄到什么程度，还原到电脑上，天已经蒙蒙亮，保存原图给那个微信发过去，才靠在床上眯了两个小时。
何芳芳倒是回来的很早。
秦锦出门洗漱的时候，她脸色苍白的开门进来。
瞟到她胸口触目惊心的痕迹，知道是谁弄的，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
何芳芳蛮不在意的笑笑，惨淡的好像要消失一般，她拉住她：“小锦，给我点钱，我胸口有点疼，想去医院看看。”
一手揉着腋下，挤出的肉透过领口，已经红肿，隐约还能看见牙印。
秦锦眸子眯了眯，她不是同情心泛滥。她消失一个月再回来，以前平坦的胸部突然变得高耸，必然是去做了填充手术。也不知道医生怎么跟她交代的，看她也才刚刚休养的差不多就胡来，再年轻的身体也遭不住这样折腾。
“小锦，我知道你有钱，我现在很难受，借我一点，我下个月一定还你。”
秦锦皱眉，她以前是蠢，但不是笨，何芳芳用她的名义往李凡那里骗了十万块钱，还让她借钱医病勾引她男朋友，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她脑门上是不是刻着“人傻钱多”几个字。
况且，她的日子也过得捉襟见肘，缓缓抽出手，秦锦道：“芳芳，你知道我每个月开支都很大，根本没有结余，这钱，你估计只能找李凡想办法。”
何芳芳脸上有些扭曲，扯开领口露出红肿怼到秦锦面前：“你让我这样去找他？你安得什么心，更何况他不是被你送警察局去了吗？”
有些蛮不讲理，错开眼，“或者，你可以去找啃这些牙印的人。”
何芳芳又软了下来，眼神祈求：“小锦，借给我好不好，等我以后嫁了……嫁了人，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秦锦揉着被抓疼的手腕，笑着没说话。
“这点小忙你都不愿意帮，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算我看错你了。”推了她一把，何芳芳“砰”地一下关了门，不知道跟谁打电话，在里面嘤嘤哭泣。
挤了洗手液，秦锦认真搓洗被她抓过的手腕，皮肤被搓得通红，才转身回了房。
收好电脑拿着包包出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回头看了这间租了四年的房子，没必要住下去了，心里有些不舍，找新房子，她肯定不会像当初一样费心费力当成自己家来装饰了。
工位上已经有了灰，几天没来，上面的绿植依旧绿油油的。
擦了灰尘，郑晓雨才提着包哼着歌走进来，见到她，抬起她的脸本来想亲一口，看见她蓦然短了的头发，左右看了看：“锦宝，剪了头发是方便玩御姐风吗，昨晚是不是制服诱惑了，眼圈那么重，男朋友一定乐坏了吧。”
秦锦淡淡的笑笑，拉开她的手放好包：“没有的事儿。”
郑晓雨一脸可惜的表情坐回凳子上，“没劲，男朋友那么帅，血气方刚的，你怎么忍得住。”
秦锦脸色白了白，看着好友欲言又止，转念又有些庆幸之前自己的坚持，没有把自己交给那么个烂玩意儿。
瞅见她没有血色的小脸，郑晓雨从包里掏出个小玩意儿往她手上递：“我就随口一说，别放在心上。这东西从海南带回来的，穿着草裙还挺好看，别嫌小。”
秦锦点头，把钥匙挂在上面。
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郑晓雨让她赶紧回头看：“听说公司新来了两个领导，看看是不是那两个。”
她这几天一直都处于紧绷状态，公司新闻没怎么关注，抬头看去，经理正点头哈腰的带着一群人进来，为首的是一只花孔雀，还有一身温儒的男人。
男人一进来就看着她，笑的人畜无害，花孔雀见到她，本来还有些笑模样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