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月后,李逸阳再娶,那司徒家捧在手心得宝贝疙瘩,如愿被八抬大轿,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随着一声声荡气回肠的唢呐声,进了李家的门。
后来,楚九月就一概不知了。
只是眼前瘦的只剩皮的人,跟貌似潘安,她是怎么匹配也匹配不上。
“我先看看。”楚九月尽量保持淡定。
本想掀开李逸阳身上的锦被,可触碰到那锦被的一瞬间,一股罡风扫过,猛地将“他”的手腕抓住。
“别碰。”李长书的声音阴冷,如同深夜的幽魂在同自己对话。
楚九月迅速缩回手,吞了吞口水,额角的汗啪嗒啪嗒的乱摔在床边,若不是门没关外面还有暗黄色的暖光打在门口处。
楚九月的魂都能吓没了,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怕鬼啊!
这是什么阴间才有的氛围!
“那个…”楚九月手往腰间一放,摸到那银针,才稍稍放松了些,那保命的银针此刻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为什么?”
楚九月说得很小心,“他”能明显感觉到眼前的李长书不简单。
“锦被沾在老爷的血肉上,若是动了,老爷会疼。”李长书解释着。
什么?
沾在血肉上?
这是被子上长了个人吧!
从小到大楚九月都不曾见过这样的怪症。
不过……
不代表她没听说过,没看过有关的病例。
难道是热烧风?
不对!
热烧风不会吐血。
难道?
楚九月往躺在床上的李逸阳手腕上一搭。
艹!
这他喵的是什么脉搏?
砰砰砰!
一阵急促如闪电脉搏过后,便是归于平静的虚弱,死捏着手腕,根本感觉不到一丝脉搏。
不是!
李逸阳,你能不能别瞪着眼睛了?
太瘆人了!
眼睛本来就不大,眼角都是皱纹,整个眼睛在凹陷下去的脸颊上,尤为突出。
像是惊恐到了极致。
楚九月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还好,意识还在。
就是没办法开口说话。
黑色的血?
楚九月从腰间掏出一卷银针,银针在手的楚九月,眼神一凛,便朝床上那男人的喉咙间猛地一扎。
床上的人,开始剧烈抓挠脖颈,面目狰狞的几近扭曲,像正在变异的丧尸。
“你对老爷做了什么?!!”李长书咆哮着,一把掐住楚九月的脖子。
“就知道你是个江湖骗子,都怪我,是我害了老爷,就不该让你进李府大门,我杀了你!”
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轻而易举的将楚九月脖子掐断。
楚九月的天鹅颈本来就又细又白,这么一掐,一圈红印便清晰可见。
窒息感越来越重,呼吸不过来,楚九月双手扑腾着挣扎,“他”还不想死。
只是脖颈间的手,越来越用力,李长书见床上的人越来越难受,内力集在手腹,离楚九月的大动脉越来越近。
楚九月发不出一丝声音,整个身子在李长书面前简直是一团废纸,连抬起手都开始费劲。
要死了吗?
楚九月眼白外翻,整个身子却下垂着动弹不得。
呼吸不过来了……
眼前闪过一张又一张的画面,一个又一个人的脸。
鹿鹿,对不起,终究还是救不了你。
那日苏,我食言了,回不去了。
帝辞,这样的结局,或许比让你做成人彘,要好很多。
……
“等……”
!!!
一道沧桑虚弱的男声从床上传来。
李长书瞳孔一震,手猛的一松。
楚九月小脸惨白,浑身无力,如一滩烂泥瘫在地上,摸着脖子。
“咳咳咳……”
楚九月剧烈的咳嗦了几声,肺都要被咳出来了,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老……老爷。”李长书登时泪眼婆娑,声音沙哑:“您……您能开口说话了?”
“您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喝点水?长书这就去倒。”
说着,李长书便激动的站起身,往石桌前走,没看到地上的楚九月一般。
“等……”李逸阳喉咙干涩,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手指微颤,往床边一搭。
哒!
微颤的指尖与床发出一声脆响。
李长书脊背一僵,立刻乖乖回去,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以前每次李逸阳生气都会找到着力点用手一敲。
李长书的神经线猛地被敲击,佝偻着腰,唯唯诺诺的跪在那。
李逸阳全身仿佛散架般重新修复,脖颈都动弹不得,只能斜着眼,去寻找刚才那清清秀秀的小公子在哪?
他想再次开口说话,嘴巴张了张,没有吐血,而且张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逸阳伸手往地上一指。
跪在地上的李长书往地上一看,这才想起刚才差点被自己掐死的花祈安。
刚才老爷能说话,自己太过激动了,竟然连恩人都忘了。
李长书露出最慈祥和善的微笑,凑到眼前惊魂未定的小公子眼前。
手伸出:“花神医,您没事吧?刚才是我误会了,以为您对老爷不利,实在是不好意思。”
强烈的窒息感依然刺激着楚九月的神经。
楚九月下意识蹬踹着,往后退了两步。
“花神医,只要您愿意继续医治老爷,小人愿意以命相抵,来偿还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