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竟然跪下了!
跪在花祈安脚下,泪眼婆娑,连所谓的自尊身份都抛掷于脑后。
刚才在风雅堂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花祈安真的有办法能治李逸阳?
他们懊恼,自己刚才竟然没跟着进去!
花祈安望着此情此景,心一紧,“你先起来。”
他伸出手去,将眼前跪在地上,泪眼模糊的老人扶起。
“我可以留下。”楚九月话锋一转:“但我只能尽力一试。”
李茹,方子正二人面面相觑,焦躁的情绪油然而生。
一定不能让李逸阳好起来。
明明还剩最后一口气,一大清早还亲眼来确定过的李茹,脸上阴毒的表情,即将压制不住,阴冷的眼神在阴影下,令人头皮发麻。
一股寒意油然而生,楚九月迅速将余光收回,看向李长书,补充道:“别抱希望。”
明显是说给李茹和方子正两个人听的。
在李府过夜,祸福难料。
真怕这两个人连夜把他给剁了。
可是面对李长书,一个老人,跪在地上哭着祈求,楚九月还是心软了。
“李管家,我带花神医去房间就好了。”李茹扭着身段走到楚九月跟前:“花神医,是有办法救外公吗?太好了!”
“我早就该看出来的,一个能在外公的屋里待半个小时的医者,自然是有些不同寻常,若是需要什么药材,您尽管开口,我自会命人给您寻来。”
李茹眉眼放光,听上去活脱脱一个孝顺姑娘,激动的感激着救人于水火的医者。
可在楚九月听起来,处处都是阴阳怪气。
还透着深渊的寒意,仿佛要将“他”踩入地狱。
楚九月佯装唉声叹气,无奈道:“二小姐还是别抱希望,李老爷的气息微弱,几乎察觉不到,怕是连明日的太阳升起,都很难再感觉到,还望二小姐有心理准备。”
“在下定会尽力而为。”
话音刚落,手腕便被人攥住,楚九月想扯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李茹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跟外表完全不符啊!
私下练举铁了吧!
“李管家,就让花神医住东面的厢房吧,那里风景好,庭院也大。”李茹不容置喙的说着,声音却是悦耳动听。
李长书微微一怔,扫了一眼风雅堂,听到风雅堂细微的敲击木床的声响,颔首道:“就依二小姐的意思,奴这就派人去两梅苑收拾出来。”
风雅堂内敲击木床的声响极小,只有李长书能听的到。
方子正:“!!!”
原本听到东厢房,方子正就已经不淡定了了,在听到梅苑,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东厢房是李府贵客才能住的地方,住过的人只有达官贵人且跟李家关系匪浅,才有资格进入东厢房住。
方子正在李府待了五年,五年来,除了镇北王和一个神神秘秘被李逸阳恭恭敬敬请进李府的人,没有第三个人进去过。
更何况那是梅苑,是李逸阳少年时的居所,后来便从无外人去过。
眼下竟然让花祈安住进去,他可是才来府中一次,没权没势,不但能住进东厢房,还能住进梅苑。
这不合理!
方子正面红耳赤,手死死地攥着,咬着牙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道娇媚的女声打断了。
“嗯,去吧。”李茹满意的点头,不顾那小公子的反抗,拉着就往前走,“花神医,忙活半天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都让人备好了。”
楚九月抬眸对上李茹那弯成一条缝的眼睛,脚下一个踉跄,扶了扶拱门才堪堪站稳,眼见那妖媚女子神色紧张要来扶,忙说道:“没事,没事,走吧。”
方子正跟在身后一路追赶,一路凑在那女子跟前说着,别忘了他们的二人之间的深情厚谊。
时刻提醒着李茹,别忘了他们的计划。
可李茹就像捉到了到嘴边的食物,疯了似的拉着楚九月往膳食坊走,对跟前哈巴狗似的方子正,置若罔闻。
花祈安的手臂似乎是被夜晚的凉风吹的,有些凉,李茹眷恋着那小公子身上的每一丝温度,光滑,压抑着心里如火山喷发般的欲火。
难耐的抿着唇,垂着头,打在阴影下。
从楚九月的角度望过去,根本看不出李茹脸上的神情,只是觉得手腕有些疼,“他”想抽出来好几次,都白费力气。
甚至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一旁的方子正。
真就是没一点卵用。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是要拉到没人的地方将自己宰了吗?
可走过的地方,都是刚才走过的地方,楚九月很熟悉,那就是刚才那一群奴才们八卦的地方。
奴仆们半夜也有换岗,兢兢业业的巡逻,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夜黑风高,杀人放火的样子。
直到眼前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正中央放着一张长三米的长桌,四周摆着六盏落地莲花灯。
左面是檀香木柜子,柜子上是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用金箔镶嵌的玻璃挡着,里面放着一些白玉雕刻的茶杯,茶盏,也有琉璃雕刻而的,柜子里都摆满了。
楚九月看的目瞪口呆。
盯着那柜子里的茶具,一双鹿眸在暖光的照亮下越发明亮。
“花神医,喜欢那些茶具?”
悦耳的女声从耳边传来。
楚九月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想!
这谁不想要!
里面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