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但接下来发生的画面让他们都很震惊。
小丑的面具在接触狙击枪的瞬间，仿佛被击碎的镜子片片碎裂。
然后再次重组了起来。
他露出一个十分滑稽的笑容，然后抬头看向那些无人机问道：
“我想，是不是我的笑话有点太冷了，让观众有点不满意了。”
“你这个疯子。”
精神已经崩溃的艾登保罗大喊道，
“还有你。”
他向着小丑以及自己的混账上司按下了扳机。
下一秒。
他手中的格洛克—17式9竟然变成了一只纯白色的鸽子。
然后扑闪着翅膀向天空飞去。
“艾登先生，我的这个表演是不是很好。”
小丑先生仿佛听见了无数的喝彩声，他弯腰然后用无比感恩的说道：
“不用这么热烈，这仅仅只是一次魔术罢了。”
看着这个神经病在这里表演。
芝加哥警方现在快恨死他了。
守夜人在那边联系到：
“精神病医生杰斯达尔还不能过来吗？”
“抱歉。”
当然。
“如果仅仅把它当做一场马戏团表演，确实很有趣。”
坐在越野车内的顾流年给他鼓了鼓掌。
“【零和博弈首席第七位-小丑】，喜欢让人做出选择，但很显然，这两个选择都是反人性的。”
他跟身边正在观察着风铃的少女微笑着说道：
“zero，我给你讲一个心理学的实例吧，它的名字叫做‘电车困境。’”
他以十分清楚明了的描述为人偶少女讲述了这个故事。
而零号那冰蓝色双眼却多了些不解的问道：
【电车困境，莱茵，我必须要按下调整列车的开关阀吗？】
听到她这么说。
顾流年十分欣赏的说道。
“没错，你抓住了关键。”
整个问题其实都是费丽帕·福特这位提出者的陷阱，只要你思考按下开关的方向，你就落入了陷阱。”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如果是你被放在那一个人的位置，我绝对会按下开关阀，碾那另外的五个人。】
这位纯洁的美丽少女用最平静诚挚的语气说着最冰冷的话语。
顾流年感觉很感动。
但他还是本着别让这位漂亮如瓷器般的姑娘走上邪路的原则。
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解释道：
“我会注意的，以后尽量不给其他人机会把我绑在铁轨上。”
然后他笑着说道：
“其实，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没有机会按下这个阀门的，他们只是提着皮搋子路过而已。”
【皮搋子是什么？】
“抱歉，这个例子举得有点失误，等会去宾馆休息，我找图给你看看。”
【好的，莱茵，那现在这个情况该如何解决呢。】
零号虽然越来越依赖顾流年。
但她自主思考的意识也越来越强了。
只是。
对于只了解‘研究材料’‘研究数据’的少女而言，想这些事情还是太复杂了。
当然。
顾流年会说出这个话题。
自然代表着他拥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电车困境的无赖点就在于它其实约束了条件，但在现实中，我们根本不需要按照费丽帕·福特给出的条件来进行解题，譬如今天。”
【绕开它来解答？】
“对，整个芝加哥千禧公园的露天演奏厅已经被封锁，但事实上，芝加哥警方已经守夜人没有捕捉到关键信息，那就是这片平静的湖面。”
顾流年跟零号望着眼前那在夜空下偶尔泛起远处芝加哥高楼微光的湖水，
“小丑为什么没有被那一枪狙击清除，很简单，他把零和博弈的青铜天平摆在了灵能枢纽，也就是说，他把自己的性命与威胁小半个芝加哥市区的炸弹捆绑在了一起。”
而后。
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说到：
“真是一场豪赌，所以我才难得为他鼓掌.
毕竟，这件事情一旦成功，那可是要比【东京天空塔倒塌】甚至是九一一事件还要震惊世界。
从我，从一位侦探的角度而言，制止这样疯狂的罪犯，也是一件十分具有价值的事情，这句话，夏洛克先生也曾说过。”
【让我去吧。】
零号觉得自己一直帮不上什么作用。
无论是逃出莱斯昂顿，抑或跳进黄石火山的活跃岩浆时间间隙里。
这个姑娘虽然已经明白哪怕是被电磁风暴完全摧毁的电子设备，也能在修改之下，变成一支
伴随着风飘散轻盈声响的风铃。
但zero仍不想自己是一位没有用的人。
而顾流年则看着她平静好似冰川边境的眼神，明白了她心里所想的是什么。
有时候。
眼神足够传达内心的情感。
顾流年理解了。
也就温和的点了点头：
“zero，我相信你。”
越野车的防窥玻璃全部升起，而少女则换上了自己的曾经在莱斯昂顿黑色紧身塑胶服。
如果说。
以前她穿上这件衣服仅仅是被动的为了被研究。
那这一次。
零号是为了完成自己的选择。
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做些什么，不是为了芝加哥那些会被炸弹波及的居民，也不是为了眼前的争议。
《种菜骷髅的异域开荒》
仅仅是因为顾流年说的那个故事。
换句话说，她不想再成为那个只能在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