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牧看见优秀导演奖，被颁给《可可西里》的卢川之后，他便顾不上心疼曾离了。
但是这还没完。
看着获得优秀故事片奖的十部电影之中，竟然依旧没有《超体》和《调音师》的身影之后，张牧的脸色便瞬间阴沉了下来，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
“我觉得导演一定要能守得住寂寞，不要因为名利的诱惑，就一味的迎合观众的喜好。”
“导演应该学会思考，要多反应一下社会问题。因为这些东西如果我们不说，就没人说了。”
“而且目前国内观众的鉴赏水平，还是处于比较初级的状态，所以我们这一代导演的身上是有责任的。”
“我们应该告诉他们，什么是好的电影，而不是像某些导演一样，一味的追求票房，迎合观众……”
看着领奖台上，卢川志得意满的讲着自己关于生命、关于自然、关于社会的思考时，张牧依旧是一脸平静。
见此情形，小仙女也顾不上再次错失奖项的失落，当即小心的握住张牧的手，小声安慰道：
“导演，你别想太多。”
“你票房那么高，就算不得奖也是好电影的。”
旁边的杨光见状，也当即担心道：
“是呀，老板，咱也不缺这几个奖，就算拿不到也没什么！”
看着两人这般小心的模样，张牧先是一愣，而后轻轻笑了笑道：
“放心，我没事儿！”
“我刚才就是在想……我特么就不应该来着！”
说到这里，只见张牧轻笑着摇了摇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
张牧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那天从京城展览馆出来之后，张牧没有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即便有个别记者很反常的提了一些十分挑衅的问题，张牧也依旧保持着冷静。
随后，他每天不是在公司里处理着事务，便是在下班之后回到牧野酒吧写着剧本。
正常的简直让杨光感到心慌。
甚至就11月12号的金鸡奖，张牧也让杨光带队，自己却没有出席。
果不其然，这次金鸡奖张牧依旧颗粒无收。
至于卢川，则是靠着《可可西里》，又一次拿下了最佳故事片。
仿佛正如他所言的一样，他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张牧顿时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现在倒是有几分理解冯导的心情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票房高，就是原罪啊！
但让张牧意外的是，竟然还能在报纸上看到有人点名道姓的骂金鸡。
嗯，不得不说，这点倒是个进步。
不过当杨光从海南回来之后，脸色就好似便秘一般的憋屈。
“老板，幸亏你没去！”
只见杨光一脸无语的吐槽道：
“获得五大主要奖项的电影，竟然大多都是“影院一日游”的货色，票房少得可怜。有些别说观众了，就连影评人都没看过。”
“最搞笑的是，获得最佳导演的电影《爱在廊桥》，竟然还在合成阶段！我尼玛！”
“还特么‘顾全大局’？我可去他大爷的吧！”
“这特么是电影竞赛，不是过家家！”
看着杨光那耿耿于怀的模样，张牧总算是知道他是怎么憋成这样的了。
在猛地闷了一瓶啤酒之后，杨光这才稍微好些了。
一旁沙发上瘫着的黄渤与宁皓，此刻也是一脸被玩坏的模样。
只见宁浩一脸蛋疼的吐槽道：
“最无语的是金鸡奖这么做，从手续上来说还特么真得没有问题。
它的规则上竟然真就写了，只要通过电影局审查，不lùn_gōng映与否，也不论票房多少，均可参评。”
我特么是真得无语了，电影都没制作好，就能看出好坏来？这也太扯了吧！”
牧野酒吧后院，张牧就这样面带笑意的看着这個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着。
待几人发泄的差不多了，张牧给他们又拿了几瓶酒，方才笑道：
“很正常，我们的电影节太依靠少数人了。就那些十几二十个评委，他们的意见几乎就决定了一切。”
随后，张牧一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一边嘴角微翘的淡淡道：
“其实玩少数人会议也行，毕竟戛纳他们就是这么干的。”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评委审美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他们大多都是已经退休的老先生。”
“所以别说亲自拍电影、演戏了，恐怕连电影院都不怎么经常去。”
说到这里，张牧不无讥嘲的轻笑道：
“用老派的、陈旧的眼光，去挑选新的电影，你们觉得可能么？”
当发现这一点之后，张牧便已经不再讥讽好莱坞的“老白男”模式了。
毕竟大哥不说二哥，谁也没有资格说谁。
而张牧此言一出，宁皓等人顿时不由沉默起来。
……
相比于宁皓与黄博，杨光这次纯属是被气着了，如果说感悟，倒还真没有多少。
于是在宁皓等人沉思的时候，张牧便与他在来到吧台私聊起来。
只见张牧神色认真的看着杨光道：
“他们买下了么？”
杨光闻言，顿时忍不住一脸肉疼道：
“买倒是买下了。不过老板……这也太贵了吧？”
“2000万！！！都够拍一部大片了都！”
不过张牧听罢，却是反而松了口气。
没办法，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