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霁瞪着台下一双双稚嫩的眼睛，语气凶狠又残忍。
“听说班里有人心思不在学习上，竟然每天想着恋爱！赵欣明！站起来！！！”
女生一脸忐忑，哆嗦着身子站在座位上。
石霁手中的硬皮文件夹瞬间穿过大半个教室，磕在了女生头上，瞬间白嫩的额角就多了道口子，一抹红色顺着额角流下。
“赵欣明，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石霁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走到女生面前，口中的唾沫星子都快溅到女生脸上。
“你们父母送你们来学校就是干这些的？”石霁边骂边翻开花名册，冷笑的脸上多了分讥讽，眼中闪过恶毒的暗芒。
“哟，原来你父母还是农民呢，果然蠢货都是一聚聚一窝，贱种下的蛋也都是贱种！”石霁无所顾忌的谩骂声如同一把锯齿，硬生生在赵欣明心上划开血淋淋的口子。
“石老师，你不能羞辱我的父母！”女生留着泪水倔强道。
石霁满不在乎的在课桌上狠狠拍了一下：“不能？我有什么不能的？像你这种勾引男人勾引到班上来的贱种也配跟我这样说话？！我今天还告诉你，像你这种要脸蛋没脸蛋，要成绩没成绩的山鸡，这辈子也别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趁早回家种地喂猪是正经，明白了吗？！”
石霁狠狠抓住赵欣明的下巴，尖锐的指甲用力掐住白嫩的皮肤，瞬间在上面留下三个深红的指痕。
女生忍住眼泪，坚强的回道：“老师，我不是山鸡，我上次考试是全班第一名……”
回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女生瞬间被扇坐在地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顶嘴？第一名又如何，只要我想，你随时都可以不是！现在，给我滚去教室外面罚站！！”
女生震惊又愤怒的拿着课本就要走向门外，石霁一掌将书本拍落。
“就你这样还想看书，别糟践了这干干净净的课本！！”石霁仍是余怒未消，恨恨道。
女生擒住眼中的泪水，刚走出教室，咚的一声大门关上了，女生靠着墙壁慢慢蹲在地上轻声啜泣。
齐久走出教室，双脸红肿的不成样子，女生哽咽着问道：“你怎么会这样……”
齐久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不敢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自己扇的，不要紧，你自己保重！”轻声说完这句，齐久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人的座位被理所当然的分开，每一节课赵欣明都被勒令站在门外，紧闭的窗户是石霁决不允许她听课的命令，她被警告只能站在教室外，不准离开半步，于是去其他教室门口偷学也成了奢望。
在石霁的默许下，她的课本被人用圆珠笔画、用刀刻，早已面目全非，并且在其授意下，班级里的所有人都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她。
“女生如果和她关系好，就说明你也是个跟她一样爱勾搭男生的贱种，男生你要是敢理她，说明你心甘情愿被勾引，那就和齐久一样每天在全班面前恨恨扇自己一百个巴掌，再大喊十声自己不要脸、不是人，就可以继续上课了……”
钟欣明的成绩终于一落千丈，她看着齐久被许多人围着殴打、嬉笑，她甚至不能靠近，她和齐久只要出现在一个画面中都会给他带来麻烦，女生越来越沉默，那原本迎着太阳光露出的光洁额头被厚厚的刘海遮挡，反正无人在意，女生扎起的马尾散开，正好将面容遮挡在发丝之下。
如果假装看不见这世界上的污浊，是不是会活的轻松些……
看着女生倒退的成绩，女生的父母唉声叹气，飞舞的皮带用力的抽在她的脊背，唰唰的破空声和沉重的击打声相互交融，女生的身子随着每一次皮带下落而颤抖，却执着的不发一言。
那画面，秦希眼中隐隐闪过不忍。
姜湮望向赵欣怡的方向，“那是你姐姐？”
赵欣怡知道，姜湮问的是她身侧这抹红色的伤痕累累的身影。
崔志阳神色微变道：“她现在的样子，你不害怕吗？”
“我怎么会怕呢……”赵欣怡扬起笑脸，眼中却有晶亮的泪珠滚落。
“那是我的姐姐啊！不论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她始终都是那个笑意盈盈将舍不得吃的糖果让给我的姐姐啊……”赵欣怡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嚎哭着。
崔志阳望着她的眼神愈发幽深，他失去姐姐时，也是这样痛哭流涕……
姜湮心中涌起百般滋味，面目全非的赵欣明，对他们来说是吓人的幽魂，是腐烂的尸块，而对赵欣怡来说，那是曾真真切切存在于她记忆中的、生动鲜活的亲人啊。
她不由想起那句话：你恐惧到丝毫不敢注视的鬼魂，又是谁甘愿倾尽所有只为能再多见一面的亲人呢？
这也许就是赵欣怡的心情吧……
姜湮上前拍了拍赵欣怡的肩，眼前的画面又换了地点。
女生趁着没有人在教室的空档，从一位同学的桌兜里偷拿了课本抄，不幸的是被当场抓了现行，几个学生生怕被石霁误会，立马拽着她的头发走到了学校后面的垃圾场。
他们抬起女生，将她倒垃圾似的扔进垃圾桶里就哄笑着离开，腐烂生蝇的脏污瞬间覆盖她全身，乌黑亮丽的头发粘上了臭鸡蛋和酸臭的脏污味。
一道听不清性别和年龄的声音在女生耳边响起。
姜湮有些困惑地看向赵欣怡，只见她指甲狠狠戳进手心，咬牙切齿道：“那个畜生！他给所有的亡灵都下了诅咒，让所有人死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