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满头大汗的柳凤城,因为抓球两手也是又脏又黑,肆意的抹去长发下脑袋上的汩汩汗珠,匆匆的跑回教室里,准备补充点水稍作休息,下去再大干一番。
前手刚拉过椅子,准备落座,面前突兀的横插了一条葱白玉手,捧着两张洁白无暇的纸巾。
“擦下汗吧!”
一丝温煦,抚慰平生。
这一声轻语,柳凤城这个傻小子,便是记了一生。
轻柔的关切,耿若初也不知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让颤抖的粉唇不会更哆嗦,才能让洁白皓齿不会磕到舌尖。
傻小子抬起头,用本该去搬椅子的脏手撩起额前的长发,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显得镇定自若不尴尬,却又好巧不巧的给自己的汗颊上再缀两道黑印儿,恰又是这一笔画龙点睛,甜甜的撩动了她的笑靥轻柔。
年少的他,神采奕奕,撞上她的明眸善睐,迸发出了动人心魄的火花。
绝美的禁欲系容颜,高冷、淡然,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级感,扑面而来,让这个放荡不羁的小痞子,竟不由心底里生出一丝自惭形秽,不敢僭越半分。
然而她的眸眼双睛,如白狐丹凤,正视着他,娇媚柔酥,似醉非醉,就在柳凤城感觉自己被彻底疏远的一瞬间,又拉扯着他的灵魂,疾速靠近,身陷囹圄,无法自拔。
也就仅只是在这短短的须臾之间,柳凤城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疏离和吸引了上亿次,心脏的跳动也在无限拉扯下,加速到了极点。
”我......“
从开学第一天的群殴风波,到开学第一课的自见漩涡,柳凤城潜意识里的思绪无一时刻,不被眼前的她若有若无的影响,可即便如此,柳凤城却仍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哪怕是一次,也没有如此正面,如此近亲的对望过她一眼。
这迟来的一眼,凝望的一眼,含情脉脉的一眼,一眼万年的一眼。
他在躲闪,在害怕,甚至在自卑?他未曾细想过,甚至不曾敢给予自己足够的勇气,扪心自问过。
睫柳如蝶轻扇羽,一双明亮的白狐丹凤,眨巴扑闪,电力十足,修长卷翘的睫毛更如蝶羽轻舞,带来无限的蜜意春风。
清冷高贵的禁欲面容,柔美妖惑的白狐丹凤,春蝶轻舞的柳翘睫羽,微张轻颤的粉魅腴唇......
无一处,不在冲击着柳凤城青春、狂躁的痞儒灵魂。
颤巍巍的双臂,不知所措的抬起,先伸左臂亦或是先伸右掌,哪个在前,哪个在后,这原本下意识就可以完成的动作,此刻在柳凤城的身上竟然如宕机卡死了一般,无所适从,不知所以。
究竟是耗费了大脑多么庞大的计算能力,多少亿的神经元被倾刹间激活,又在这霎那间,经过了多少树突的接收入参和轴突的输出刺激,柳凤城终于是伸出了自己艰涩的双臂,自己也不曾意识到,如此毕恭毕敬的,双手颤巍,一起接过了那两张,感觉上像是等了千载万年的洁白纸巾,习惯性地便怼到已经发烫的脸上,粗犷的,毫无章法地擦拭了起来。
周身的燥热,早在正视和躲闪间,在疏远和亲近间,在肆无忌惮的”玩弄“下,在无穷无尽的灵魂拉扯中,升腾奔涌,控制不住在了极限,迸发就在那边缘。
那一股热浪,由丹田燃起,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如烈火乾柴般,如山火御风样,一路畅通无阻,烧到了胸膛,带着按压不住的噗通心跳,吹到了布满汗液的脖颈之上,最终熊熊热浪,烧到了发梢,才做罢休,才算模样。
那无处安放的羞涩,那迫上眉梢的窘样,烧遍了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汗毛,每一个毛孔都往外喷涌着热浪。
慌乱中的柳凤城,更是没有听到,耿若初细声的念叨:别急,还有,慢慢擦!
耿若初看着眼前自己怎么也看不透的坏家伙,这个一次又一次的帮助自己,嘴犟还死不承认的小痞子,此刻竟然展露出如此害羞、稚嫩、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还有点小可爱,谁说他就是个爱打架的坏家伙!“
奇妙的情愫,萌芽在了纷乱无章又布满神秘探知yù_wàng的土壤里。等待破土而出的新生。
前后脚进教室门的冯浩南、伍斌一行几人踵趾相接。
伍斌这副大黑熊模样,穿过二人空挡,钻进座位,抬手就递给柳凤城一瓶冰镇矿泉水。
”体委,你怎么满脸通红,刚刚球打那么野,也没看到你喘粗气,不会是中暑了吧。“
攥紧留在自己手上那一瓶冰镇水,毫不吃力拧开水瓶盖儿,自己猛灌了一口,高温酷暑下的冰凉,让伍斌一口长叹的舒爽,平日里即便那般木讷,在和兄弟们敞开疯狂后,也毫不客气的袒露着自己的奔放。
”太爽了!体委,你赶紧也爽一下!“
耿若初看着伍斌从自己和柳凤城二人中间,旁若无人的过去,又怂恿柳凤城喝凉水,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担忧,刚刚才递出纸巾,才收回的葱白玉手,毫不犹豫地按在了柳凤城攥着冰水的手腕上。
白狐丹凤中的担忧之色,挥之不去。
按说耿若初的骨架,相较同龄的小姑娘们,是更加高大修长。和柳凤城不相上下的身高,便是模特般身材完美诠释的证据之一。
所以她的手掌,比起姚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