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少杰无力地站在原地，双拳紧攥在一起。
还是......晚了么。
因为这件事情，她还是不要他了么？
季柠檬，你为什么不能再多相信我一点......
...
上了飞机之后，季柠檬关了机，闭上了眼。
季朔坐在她旁边，轻声细语，“真的确定要走了吗？起飞了之后，你和他这两天肯定是碰不到面了。”
季柠檬抿了抿嘴，“哥，要不然你还是去陪陪晗夕吧。我一个人可以。”
“不行。”
季朔态度很坚决，“晗夕在自己家，而且至少还有迟少杰照顾。你是我妹妹，你身边没别人了。”
虽然知道理是这么个理，但季柠檬还是觉得......拖累哥哥陪她，好像不太好。
“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处理。”
还是问出口了。
季柠檬轻轻睁开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
“相信他为什么要走？”
季朔轻轻挑眉。
“因为虽然相信，但我还是看不得他和别的女生亲密无间。”
季柠檬承认自己是吃醋了，“我太醋了。那个女生好漂亮，好甜，而且她摔下去的那一瞬间......迟少杰第一反应就是放弃追我跳下去救她。哥，那是潜意识的反应。他做不了假。”
“我承认我感觉得到他对我的爱，可是我摸不清楚他对那个顾诗音是什么样的感情。而且他骗了我，我不能轻易相信他说的话了。”
那一幕她不是没有看到。
她承认当时确实有在气头上。
没有考虑迟少杰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放弃对付尹家只是一个诱饵。
可那是建立在那个叫顾诗音的女生和他是对立面的基础上的。
可如果......如果迟少杰那么那么紧张顾诗音，那他怎么可能还和顾诗音站在对立面。
即使他有难言之隐，可他还是向顾诗音妥协了——用她最在乎的人和事。
这是她完全不可能接受的。
如今她还在气头上，冷静不下来，就算冷静下来了，可迟少杰还是骗她了。
不想再去想那些事了，季柠檬微微侧过身，伸手抱住了季朔的胳膊，轻声细语。
“哥，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啊？我知道肯定很难，但是我想知道......”
季朔笑得很宠溺，揉了揉她的头，“难又怎么样，现在还是好好地见到了我的宝贝妹妹，对不对？”
季柠檬摇头，有点执拗，“不，那不一样。哥，你还是跟我说说吧，就当帮我转移注意力了。”
季朔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季柠檬乌黑明亮的眼睛，还是妥协了。
“好。”
“我刚被带走的时候......”
大概把整件事情的过程都跟季柠檬说清楚之后，季柠檬的小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她委屈，但她是为哥哥委屈。
她心痛，可她是为哥哥心痛。
他一个人，曾经如此温文尔雅，温柔平和如一汪清潭般宽容大度的人，被这将近十多年独自一人承受的折磨，磨去了他对外人全部的温柔。
他从温和，到了狠厉。
从宽容，到了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