殓房。
大傻跟门神般守在外面。
孟凡则陪同风叔观察那具女行尸。
“造孽，真是三婆的女儿。”
风叔摇了摇头，接着，走向女尸头部，跟影视剧里一样，他拿了一个玻璃瓶，用拔火罐的方法从里面吸取出冰水。
至此，再无疑惑。
以冰符来操控行尸。
不过，孟凡提及了自己初次遇到的那具女行尸。
最近几天他越想越不对劲。
一把寻常法剑而已，怎么会将那种级别的行尸给打倒？恐怕是九菊一派的妖女故意为之，想要以此来试探警界是否有行内人坐镇。
如此，就解释了当时自己去验尸，对方突然暴起的情况。
当然了，这个并非重点，而是提醒风叔，九菊一派养尸手段了得，曾养出一具硬抗火箭炮而不碎裂的行尸。
正如孟凡所料，风叔一听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追问细节。
骨骼碎成沫，而皮肤却保存完好，并可以继续发起攻击。
与之幕后黑手隔空斗法时，祭出天蓬尺，将女尸打飞后，耳边听到丝线断裂的声音。
最终，风叔又问尸体去了哪里。
孟凡如实相告，被茅山初阶咒术天雷破炸成碎末。
对此，见过他施展雷法的风叔并未有疑惑，因为有天蓬尺存在——
凡行雷法，无天蓬不可以役雷神。
独行雷法，无天蓬不可以显验。
其中，天蓬元帅跟西游小说中的猪八戒毫无关联，后者执掌天河八万水军，而前者则是道教非常重要的一位神祇，位列北极四圣之首。
而北极四圣是四位辅佐紫薇大帝的神真，祂们分别为：
天蓬元帅、天猷元帅、翊圣元帅和真武大帝。
换而言之。
正统道家序列中，天蓬元帅比真武大帝地位要高，跟好吃懒做、调戏嫦娥没有半分关系，相反，祂是一位威武战神：
“三头六臂，手执斧索弓箭剑戟六物，黑衣玄冠，领兵三十万众。”
“威震三界万神，戮伏六洞天魔外道。”
全称：北极法主天蓬都元帅苍天上帝。
倘若天蓬尺跟那猪八戒有联系，那不能吃牛肉的孟凡，还得在食谱中划掉猪肉这一项。
但猪八戒是猪八戒，天蓬元帅是天蓬元帅，一个生造出来的水神，一尊雷部大神，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瓜葛，若将前者非扯到后者身上，纯属碰瓷、高攀。
所以有天蓬尺这等神物加持己身，使雷法威力增强已是寻常，若是以后道行足够，可将雷部众神悉数请下，降服一切邪魔，镇压一切不祥。
当然了，那种境界已经不是孟凡现在敢去想的事情，太过遥远，他目前还停留在加持自身雷法阶段，哪怕是师傅出手，恐怕也只能凭此请下几位雷部天兵。
另外，他们这一支茅山上清门人修兼北帝法脉，昔日与皇军俱乐部的一窝老鬼开坛相斗，师傅强行使用的咒术，便是北帝一派威力最大的咒术之一：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离吾榜。何物敢当，水不能溺，水为能侵，三界之内，惟吾独强。
光听咒词就知道有多霸道，只要德行足够、道行匹配，无物不斩。
师傅曾直言，若非末法年代限制，修行要求太过苛刻，他们北帝一派，可横行天下，拔除一切妖邪——
由于威力太大，祖师爷为了约束门下弟子，莫要胡作非为，特意定下黑律二十戒。
但还是那句话，差得太远。
不仅孟凡，师傅，乃至祖师都没能受戒，因为一旦受戒，可斩不正邪神之魂魄，次收昏君贪官之魂魄，次斩山神灶神之无能，次诛强横恶霸之歹劣。
往后孟凡若能得授北帝一派的酆都箓，严守酆都黑律，亦或天蓬法，堪称无敌于三界。
……
傍晚时分。
师弟回来了。
“师傅。”
从殓房回来，正在整理文件的孟凡恭敬行礼，钟发白点点头，手中拎着一包法器，转而看向坐在旁边的风叔。
“见过道兄。”
“道兄客气。”
两位长辈互相见礼。
虽说案件要紧，但也不争一时半刻，孟凡、金麦基、大傻三人默默等待。
正如风叔所说，两家祖师同出上清派，因此，很快就以年龄定下师兄、师弟的名分。
不消说，师傅年轻一点，做了风叔的师弟，先前孟凡与金麦基的师伯没喊错。
“既然人全了，便说说如何对付九菊一派吧。”
钟发白将视线投向得意弟子。
早在来的路上，金麦基便跟他讲了来龙去脉，先是盘踞警察局阴魂不散的东洋鬼子，后是九菊邪派杀害警界高层、行尸运毒。
行事如此嚣张，自然是要杀一杀它们的锐气。
起初，钟发白觉得此行凶险。
大弟子天赋惊人，为人沉稳，奈何入道时间尚短；
二弟子天赋尚可，较为跳脱，虽然不乏勇气，但道行浅薄，暂时难堪大用。
不过看到了风道友，他心中瞬间有了十成把握。
毕竟在收徒时，他起坛联系上了自己的师傅，道伤恢复不说，还补全了后续传承，道行更上一层楼。
如今又有道友助拳，区区九菊一派，如何能挡？
在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孟凡将提前准备好的资料投影出来。
“这个男人叫艾迪。”
“死者的男友，与九菊一派有着密切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