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个认识的人刚刚跳楼死了？”
虚空之中，坐着两个人影。
陈凡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环抱双腿，茫然的抬头一看，发现周围无边无际，漆黑无比。
他对面的人影被淡黄的金色勾勒出边缘，应该就是那名散仙。
“我不知道。”陈凡感觉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疲惫：“我有点记不清了。”
“我也记不太清楚。”
“这里是哪？”陈凡感觉头痛欲裂，自己不能像往常那样思考：“虚界吗？”
“不，这里是你的神识，和我对话的是你的元神。七神六魄受损，你可能要修养好一段时间了。”散仙叹了口气：“我探查了你体内的灵气，果然空无一物，我不知道你是靠什么打开的虚界。如果你能修仙，至少可以恢复的快一点。”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修仙，能打开虚界只是上周的事。”陈凡苦笑：“我怎么和你们相提并论？”
“九层之塔，始于垒土。一周内能打开虚界，能徒手画符，已经是天资卓越。”散仙的语气非常真诚。
似乎是发现没办法凭借自己的努力退出所谓识海，陈凡放弃挣扎，放松下来灵魂反倒能休息片刻。
那些闯空门的壮汉用噪音来折磨他，没有留下任何伤痕，自己就算康复了也没法把他们怎么样。
说不定，就是原公司请的人，不然陈凡想不出自己还跟谁结下仇怨。而且就在自己去了同学的公司后立刻找上门来，可能还一直在跟着他。
离开上河吗？他想起那名壮汉的要求，这对自己来说不是问题，他在上河没有任何牵挂的东西。
尤其是遭遇了这件事之后，他已经萌生了退意。
“我把你送到紫藤妖府那边吧。”陈凡介绍了一下来龙去脉：“他们可能比我更感兴趣你的天道。”
散仙沉默了很久，就在陈凡的意识彻底休眠之时，他又说了一句话。
“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个认识的人刚刚跳楼死了？”
陈凡的意识又被拉了回来，这件事在他心头萦绕许久，一直没能得到一个答案。
散仙这句话刚刚说过，又重复了一遍，好像这也成为了他的执念。如果陈凡不顺着这句话聊下去，对面这个明显缺半个灵魂的人会很偏执较真。
“对，是我认识的学长，也是给我这些东西的人。”
“他给你东西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说过。”陈凡努力回想起微信聊天的内容：“但他好像只是让我研究一下。”
“这毕竟是他最后交给你的东西。我想说的是，或许你可以，把他藏起来的东西都找到，也算是对他最后的慰藉。”
“藏起来？”
“他能进入虚界，也会拥有自己的神识空间。ròu_tǐ死了，意识会停留很久，尤其是修仙之人。”散仙说道：“他一定还有话和你说。”
心结。
陈凡现在心里只有这两个字，他承认散仙说的是对的，就算他真的想走，也要把学长想说的话弄清楚再走。他的死很可能是意外事件，并不在计划之中。
又或者说他预感到自己会死，所以提前把《道源经》交给他？
没有留下更多的信息，可能是怕陈凡怀璧有罪。
但不管怎么说，有些事情确实该做。
第二天，陈凡从凌乱的床上醒了过来，他看到了阳光，骨灰盒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骨灰撒出来不少。
陈凡拿扫把把散仙扫了回去，盖上盖子。接着走进洗漱间，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
为了这《道源经》的事，他已经熬了一周的夜，现在是时候去结束了。
“你打算怎么做？”脑海中传来散仙的声音，陈凡把骨灰盒包好抱在手心里，一丝微弱的能量牵连着两人。
“当然是找人帮忙。”
陈凡很快给清平发了一个信息，然后收拾好房间，抱着骨灰盒下楼。
小区的角落里似乎有些异常的身影，躲在暗处的目光聚焦在陈凡身上。他没有去挖走埋在树下的硬盘，而是直接走出小区，十分钟后，一辆马自达停在门口。
“我以为你们那种大公司会开什么豪车。”陈凡蹿了进去，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小区门口，那几个人跟了出来。
“一年利润才七个亿，大部分钱都供给妖府了，这年头，哪个妖府没点人间的产业，没产业这么活下去啊。深山老林，要通电，要通网，还要通路，都是花销。家里面那些长辈，几百岁了，每天最喜欢的事情是买快递，点外卖还有往游戏里充值，一点办法都没有。”
哎嘿？看样子这些妖怪的生活还挺有趣？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清平看了一眼后视镜：“确实有人在跟你。”
“可以甩掉吗？”
“只要对方是人。”清平不紧不慢的加一脚油门，车很快溜进一个小道。
没有路灯，没有摄像头，也没有旁人。
陈凡往后一看，道路两旁的树木和草丛像是活过来一样，中间有一段没铺沥青的路很快被杂草覆盖，全部的视线被遮挡，道路被阻断。
清平不慌不忙的开过路口，重新来到车水马龙的街道，在拐角处缓缓停下。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鹰啸，一个背包丢在了车旁，清平转看向陈平，微微一笑道：“你信得过我，把你的背包给它们，地上的背包有衣服和一些证明，你先临时拿来换上。”
陈凡将信将疑，打开车门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