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错觉？
这就是错觉。
兔子行，我也行，本质上这是一样的，可事实就是兔子行的，换种动物，真不一定就能行。
况且人家大老远特意跑过来，真正要买的，本质上不是酸菜。
江辰也没点破。
简单聊了一会，先张罗吃饭。
人不多，一张四方桌肯定坐不下，但一张圆桌摆上，就足够了。
也就婷婷，实在太小，筷子都用不利索，杨梅的坚持下，搬了小板凳和椅子坐在旁边。
作为本次行动负责人，开场罗智献便起身举杯笑道：“江总，这一杯敬你，感谢你选择了我们。”
成大事者，当拿得起，放得下。
罗智献承认，当时是有点不爽，可时间过去这几天，他早就放下了。
也想通了。
因为说白了这件事最大的获益者是统一，作为个人，江辰为他自己的利益算计谋划也无可厚非。
江辰也没摆架子，起身双手举杯碰了一下，笑道：“罗总客气，该说感谢的是我，感谢你们把这个机会给我。”
纯谦虚客气。
不论私底下到底怎么一回事，面子上，该有的尊重要有。
说完又给唐筱夹了菜，而后再度倒了一杯，笑着招呼道：“乡下地方，条件简陋，大家将就将就好吧？”
“客气客气，挺好了，真的。”
“江总您还是坐下吧，老这么客气我们可没法吃啊！”
“就是，早就听汪总说江总手艺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
场面颇为热烈。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同样的场景，如果主家换个人，或许有人会不以为然，但主人是江辰，便不一样。
连罗智献都不敢小觑，尽管双方看上去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桌上也没谈公事。
饭后，杨梅唐筱一起收拾，张海也跟着帮忙，江辰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旁边的厂房。
起初也都没太在意，毕竟过来的真实目的是安抚，抢占先机。
其它都只是顺带，走个过场。
忽然“咕咚咕咚”，有冒泡声传来，这时众人才发现有些个坛沿已经有水，似乎已经泡上。
当场罗智献便惊喜道：“江总这都已经开始了？”
过场归过场，缺菜也是实打实的。
要是这边已经开始，能够尽快供应上合格的酸菜，那无疑也是一件大喜事。
汪勇也有些意外：“江总这动作够快的啊，这就腌上了。”
江辰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也想赶紧开始啊，这不没有足够多的菜么？
所以就先把能弄到的弄过来，做试验。”
“试验？”
“对啊，试验，全凭经验是不行的，整个工艺，怎么清洗，晾多长时间，入坛加多少盐，一坛放多少菜，腌制多久，等等，我想给它标准化。
这样质量就稳定了，不但方便安排生产，客户用着也省心。”
都是很浅显的道理。
这个道理往后二十年，可能是个大学生都知道，但是当下，很少人能有这种觉悟。
罗智献便竖起了大拇指，汪勇等人也纷纷鼓掌。
江辰又笑着说道：“所以啊，订单还是下大一点好，虽然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但也不能一个篮子放一个，到时候连是不是鸡蛋都闹不清啊！
同样是老坛酸菜面，真要闹出好几种不同的口味，那就闹笑话了。”
得，又来了。
但又不得不承认说得很有道理，因为方便面作为一种大众消费品，第一追求的永远是口味稳定统一。
差异化可以有，但那是市场饱和触及天花板之后的事。
罗智献哭笑不得：“行行行，江总你说得对，有道理，大单，保证大单好吧！”
一副招架不住的模样，顿时周围又笑起来。
此后不久就出来了，沿着小路，来到田里。
这下就是真正的惊喜了。
同时也有点庆幸。
因为动作真的很快，那分明已经成活进入生长期的芥菜，尽管只有十亩多点，却足以表明其主人没有开玩笑。
他是真的要做的，不论有没有订单。
如此，也幸好来了，否则到时候一搅和，康师傅会不会大力跟进不知道，但肯定会有很多其它同行入场。
届时先发优势就很微弱了，搞不好还要栽跟头，被同行反超。
反过来，过来了，只要把产能都吃下，那么首先便赢得了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为年后的发力奠定了基础，其次也再度赢得了先机，得到了在这条赛道上勇猛精进一骑绝尘的好机会。
一举两得。
再算上不来的后果，一举两得都打不住。
这样一种背景下，订单自然是想小都不行。
江辰也没客气，张嘴就报了一千五百吨。
这比想象中要多。
原本以为就一千吨了，罗智献等人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会却足足多了五百吨。
但罗智献还是答应了：“可以，但江总你也要保证，在给我们的订单没有完成之前，不得再接任意新的订单，也不得向任意第三方展开销售。
此外，这件事我希望江总尽可能保密，以免节外生枝。”
狗大户就是狗大户。
居然又答应了。
居然，又不还价。
江辰便点头笑道：“没问题，既然罗总这么爽快，那我也乐得清闲，合作愉快。”
“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