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落醒来了，但情况看着也很糟糕。
她大口大口的吐血。
吐得裴渊都开始怀疑人生。
君无衡拧着眉头，脸上早就恢复了平淡，他沉声：“看来没什么大碍，本座先走了。”
“等等。”
姜千落伸出纤弱的手，拽住了君无衡的衣角。
刚才晕倒的时候，姜千落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这次能醒过来，她格外的珍惜。
君无衡的视线落在她那只枯瘦的小手上。
这才短短几日，就瘦削成了那样。
“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裴渊来脾气了：“不会还把自己当宠妃吧？阿衡能让我救你，已经是恩赐了，你还敢奢求什么？”
“出去。”
君无衡的声音有些冷，落在裴渊的耳朵里，还以为是幻听了。
“君无衡，你……对她该不会还余情未了吧？”
男人神色冷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君无衡这话，太过狠了，裴渊也没再纠缠，他觉得君无衡多少是有些心软。
要是他的话，早就处死姜千落了，这个妖妇，眼不见为净。
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檀香的味道很重，掩盖着那浓重的血腥味。
“说吧。”
姜千落眨了眨苦涩的眼睛，很疼，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我想请千岁爷答应我一件事情。”
“？”
“我有可以跟你交易的筹码。”姜千落沉声，一字一句说的那么笃定。
这话反而勾起了君无衡的好奇：“你这副病躯，又怎么可能有跟我交易的筹码？”
“先帝的玉玺，你们还未曾找到对吗？”
“！”
姜千落继续道：“你坐不稳摄政王的位子，可如果有这玉玺在手，你才能继续走下去。”
“是你藏起来的？”君无衡倒是小看了他的阿落，果然关键时候，她总能抓到救命稻草。
看来之前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女人给自己铺就了退路。
“是啊，为了活命，毕竟王权复杂，姜相一脉，长公主一脉，以及还未回京的七王爷一脉。”
姜千落看得清大业的局势，并不明朗，君无衡虽说权倾朝野。
可手里可用的棋子太少。
君无衡站在那儿，灯火映照着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你求什么？”
“我求似云和凤栩的命，我希望你能庇护他们。”姜千落红着眼眶。
依旧是让君无衡嫉妒的似云跟凤栩，为了这两个人，她都能做到如此。
一个是婢女，一个是先帝的血脉。
到底姜千落为什么那样在乎。
君无衡承认他的内心深处嫉妒发了疯。
“除了他们呢？”
姜千落摇摇头，眼眶里蓄着泪水。
“就不央求本座对你好一些？”君无衡说道，“还是说，你就那么不愿意亲近本座。”
“不是。”
姜千落否认了，她连呼吸都觉得疼，等这阵子疼过去就好了。
“呵。”君无衡顿觉无比嘲讽，“本座答应你，玉玺呢？”
姜千落刚要开口，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她又吐了一口血，血的颜色很不对劲。
君无衡看得出来，那是黑血。
他猛地抓住了姜千落的手腕。
“你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姜千落摇头，声音有些许委屈：“你弄疼我了。”
“告诉我，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
“没有。”姜千落否认了，“是我身体不好，我是玄门弟子，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中毒呢。”
君无衡刚才的反应太过，现在听到姜千落这话，反而怀疑自己太过激。
是啊，她是学医的，总比自己懂这些。
“玉玺在……”
“谁？”君无衡猛地捂住了姜千落的嘴，警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