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复明日，找的次数多了欢喜佛索性躲着她。
慕官依旧每天抱着酒壶守在药田里，每次她还没开口慕官便率先道：“小师叔，我不知道师父在哪。”
祝裳无奈，回厢房，流九炼正散着头发坐在妆台前乖巧等她。
又该簪发了。
他倒是每日准时得很，对比不见人影的欢喜佛，祝裳越瞧他越顺眼。
“你很想找到他吗？”流九炼忽而问道。
“当然！”祝裳瞥了一眼镜子里的他，近来流九炼身上戾气消了不少，衣衫也换成了素色，如同一根翠竹，清清冷冷，高挑俊秀。
就是太瘦了，也太虚弱了，眼见着他唇色越来越浅。
自家孩子身体不知为什么越来越差，从前嗤之以鼻的冶愈医术，如今倒有些兴趣了。
“找他是我的事，你不要管，再说现在找不找得到其实无所谓了！”
反正也快换人教了。
替他簪好发，扛刀，下山。
憋了一肚子气，找了个隐蔽的树丛报复性地用一天将欢喜山的能吸取的灵力都收进了身体里。
然后，疼得在地上打滚。
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师兄吗？她一定要去师姐那告状！
一月期满，辞行那日欢喜佛终于出现，带着熟悉的和蔼笑容躺在摇椅上同她说了句：“小妹妹，保重啊！”
慕官也破天荒的从药田赶来，神情怜悯，朝她拜了一拜。
“小师叔，照顾好自己。”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上刑场。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在金灵圣母手下学艺，的确跟上刑场没什么区别。
雷云压城，整个天地暗得出奇，黑云中闪电如同一条条白蛇时隐时现，威压弥漫。
“师姐，一定要这样吗？”祝裳抱紧自己的小身板，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你的身体底子很好，但对比仙人还是差些，我这些时日翻古籍找到了这雷电淬体的法子，可以帮助你补足短处。”
金灵圣母手举神剑，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在乌暗的世界里仿若圣洁的女神，庄严而不容置疑。
“师姐，有没有实验数据？写在古籍上的是前人的预测和畅想，理论需要实践证实，像这种引雷劈人的危险行为，不能没有实践就往人身上来的！”
听到这，金灵圣母愣了愣，古籍上就提了一句，好像是没有人这么干过。
于是，她更兴奋了！
“师妹，别怕，我在这为你护法！只要你挺过去了，身体一定会得到强化。”
这是拿她当小白鼠了。
“小九！小九！”祝裳在心里狂喊，进神海一探，他又晕倒在自己的元婴旁。
那日回来后便异常虚弱，终于撑不住了。
完了！
祝裳知道凭自己的能力逃不掉，于是寄希望于自己的几个师兄，高喊救命。
“别喊了，他们不敢来。”
谁敢来，她引雷轰了他。
“相信我，你只会疼，不会死的。”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轰隆劈下，由头顶灌入全身，行走于经脉血肉间。
好痛！骨头像是被人生生撕扯开又合上，她趴在地上，几近晕厥。
“你在干什么？”金灵圣母怒声道：“你要真这么生接，下一道雷就能把你送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