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昨天在战场上,朱……文都尉让我们喝的。”
“哈哈,好小子,以前总是不让我喝,怎么样,什么滋味?”
“痛快!”
“以前,每次出征,你娘都会给我带上一坛子,结果到了军营,全让那帮兄弟们给分了,我连一口都没喝上,结果上了战场,才发现,马袋里,你娘还给我多藏了一小袋子,每次撤下战场,我就自己找个地方,偷偷来上两口,那滋味。”
“渊铭,记住爹说的话,兄弟把后背交给你,那就是一辈子。”
“还有,求人不如求己,但是兄弟不算,不求兄弟,那就不是真兄弟。”
“记住了爹。”单渊铭嘿嘿笑着,跟爹碰了一下,闷了一大口。
“郡守大人,我来归还您送的东西。”司徒长青正在批阅公文,就看见梁宗丽两手托着战袍和刀,走了进来。
司徒长青赶紧起身,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一点都没有生疏之感。
“好吧,毕竟你们也有自己的制式要求,穿着这身确实有点不太合适。但是这把刀,你还是拿回去吧。”
“我大概听说过这柄战刀的渊源,东西过于贵重了,我实在承受不起。”
“哎?宝刀配英雄吗,何况还是你这样的翩翩少年英雄。而且,菁儿的娘,要是还活着,肯定比我还坚决,你要是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菁儿娘亲的面子,那我可就要不高兴了。”
“那就在此谢过郡守大人了。”
“对喽,长者赐不能辞吗。以后莫要磨磨唧唧,都不少年了。”
“那就不打扰郡守大人的公务了。”
“别急吗,你觉得,我家菁儿如何?”
“她好像,就跟我欠了她命似的,是,第一次见面,我有点过分了,但是哪有隔夜仇啊?我也很头疼。”
郡守大人拍了拍梁宗丽的肩膀,“你都头疼了十年啦,怕就怕,以后我不头疼你头疼,哈哈哈哈。”
梁宗丽也不知道郡守大人说的什么意思,还是朱鱼说话直接,不用琢磨。
“我求你一件事!”司徒长青,突然郑重其事的看着梁宗丽。
“郡守大人,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自当义不容辞。”
“好!那我就把菁儿托付给你了,以后遇到危险,你多多照应些!”
“这个好说,我们十二个人,都是兄弟,朱……文都尉说过,我们都是她生出来的异性兄妹,战场上,那就是一体的,您放心好了。”
梁宗丽万万没想到,郡守大人的托付,和他理解的托付,完全是两码事,不然也不会有以后那么多的烦心事。
初冬寒月,分外剔透,不知道人间,有多少烟火,升腾着多少悲欢离合。
城南,已经打扫完毕的战场上,还残留着些许血腥气,蝴蜉营的军帐就设在远处的林中。昏黄摇曳的烛光下,众人看着沙盘,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
到底是驰援望山城,围魏救赵,还是直攻宁林城,一鼓作气拿下,再去清剿望山城,几个人各持己见。
朱鱼单手托腮,半躺在军榻上,看着他们争出个子丑寅卯来。
梁宗丽从始至终,一言未发。最后,几个人实在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纷纷向他投来视线。梁宗丽伸出手,指了指高国的临江城。
“梁子,你疯了?平源城离我们最近,反而要打东面的临江城?”魏毅质问道。
“还是袭扰战,还是练练手,我们又不攻城拔地,打完就跑。主要是看看他们的军情,摸摸底,为以后做打算?”
“以后,什么以后?”
“如果顺利,我们就去这!”梁宗丽直指高国都城,韩水城。
所有人都觉得梁宗丽疯了。这时,朱鱼走过来,点头说道:“可以。但是不急,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
“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