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会听方添哲说，龙啸没死。方墨玮的心情。便压抑空虚得很，怎么都没法明朗起来。
如果龙啸真的没死，确定了的话，这会是非常棘手的问题，比从前更棘手。毕竟现在，龙啸在暗，他们在明。
等方墨玮抽完了一包烟。又喝完咖啡。便给师益打电话。
最近师益确实在查龙帮的事、以及上回方墨玮和程小蕊在乡下被跟踪的事，也忙得很。
今天是周末，他也在芯梦大厦。在自己的办公室加班。方墨玮突然给他打电话，他浅浅吃了一惊。
“喂，大少爷。”接下电话，师益首先说话。跟方墨玮打招呼。
“十五分钟后，市中心。渊明茶馆见。”方墨玮声音极低，干脆利落的说。他不问师益任何，更不管师益此时在哪里。
通过他的声音，师益能够分辨出他的心情。好或是不好。
此时，方墨玮的心情必然是不好的。他立马点了点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对方墨玮说：“好，十五分钟后见。”
十分钟后。程小蕊还在睡觉。方墨玮换衣服下楼，到渊明茶馆。有点匆匆，出门前，没有跟徐姨说一声。
师益如期而至，双手交叠放于肚脐处，站在方墨玮面前，他问方墨玮，“大少爷，找我什么事？”
方墨玮坐姿慵懒无力，右手搭在桌上，漫不经心旋转着一个小瓷杯，目视别处说：“查得怎么样了？这些天，你似乎忘记什么了。”
方墨玮冷漠的口吻中夹带着不满，师益听得出来。
他并非忘记了要向方墨玮汇报，而是因为他刚刚查到要点，正在归总核对。没有确定之前，不敢妄下定论，省得扰动方墨玮一贯的情绪。方墨玮的情绪，若一波三折，怪吓人的。
师益清淡的面容上，慢慢浮现一丝牵强的微笑，低了低头，虔诚向方墨玮道歉说：“不好意思大少爷，太忙了一点。”
师益谦虚的良好态度，又使得方墨玮脸上的乌云散去了少许。归根结底，他不悦，不是师益导致的。师益只是刚好撞上，便充当了炮灰。
“说吧，进展怎么样了？”方墨玮又问，语气温和一分。
这段时间，师益努力调查，确实收获颇多，告诉方墨玮道：“大少爷，跟踪你们到乡下的那个年轻人，身份我已经确认了。他叫夏奇，是c市本地人，家住西城郊，扬帆小区。另外，他有一个堂兄，叫夏剑。大前天晚上凌晨一点，夏剑陪同一个中年男人，自云歌大厦离开，去往机场……”
“中年男人？”方墨玮拧了拧眉，失声复述反问。
师益点头一下，继续说道：“那个中年男人，我们并不认识，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很怪异。他的身高和体型，有些熟悉……”
倏然，方墨玮右手上五指间的力道加剧十分，面露一秒狰狞之色。
师益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得咔嚓一响声。方墨玮手中的那个小瓷杯，被他瞬间捏爆了。
师益瞠目结舌、愣在那里、讶然失语。他在北少林长大，待了近十年，学过真功夫，可是此刻，他不得不向方墨玮认输，自愧不如方墨玮。
方墨玮太bao力、太可怕了！
师益好不容易回过了神，思维却仍旧懵懵的。他不明白方墨玮为何失控、为何激动？
现在方墨玮的整个人，浑身杀气腾腾，甚是冷厉和恐怖。
方墨玮知道师益的疑惑，张开手掌，扔了残破的瓷片，冷艳抹了抹chun，又对师益说：“你错了，我们认识他。并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至此，方墨玮得到了确切的答案，龙啸没死。
龙帮内部有一伙人，掌握着一门高超精湛的另类整容技术。当初谷琴也被整容了，如果距离她远、或者不细看她，绝对认不出是她。
“我们认识？”师益感到更加诧异。
方墨玮也不再拐弯抹角，说：“他是龙啸。”
这四个字自方墨玮嘴里吐出的刹那，师益还以为自己耳背了一会，“龙啸？大少爷，龙啸？”他不可置信追问方墨玮。
龙啸死了，他只知道龙啸在五个月前就死了，死在他们的计谋中、死在他的弟弟师梵枪下、死在西城郊……
对了，西城郊……
难道是师梵失手了，龙啸从他枪下捡回一条命，获夏家人相救？
师益的思维变化和转动极快！
方墨玮目光狠戾，又冷酷说：“师梵这回重大失误，我给他一次机会，三天之内，查出龙啸现在所在，将功补过。否则，由你亲手废了他。”
师益高大而结实的身躯，再次猛然颤动，甚至冷得发慑一下、发抖一下。
“嗯，我明白，谢谢大少爷，大少爷放心。”调整好后，师益说道。
这回是师梵的错，确实属于他们师家班的人办事不利，以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即便方墨玮马上就要处罚他们，他们也无话可说、甘愿受罚。
“走。”方墨玮说，说完关了自己的手机。他想一个人坐坐，静一静。
师益点头，退出包厢，离开茶馆。
龙啸居然还活着，没有死，方墨玮黯然感慨的同时，不知不觉回忆起了过去。
想起了谷琴……
在曾经的好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潜意识不停的告诉自己，他爱的女人，是谷琴，只有谷琴。轰轰烈烈、刻骨铭心。那时候，他也认定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如今他回首，恍然发觉，他错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