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陷入了短暂的麻木中,罗泽尝试了下,即使睁开眼睛也做不到。但能清晰的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并非莫拉蒂的雷斗气,如液如蠕,凉飕飕的在各个筋络间流窜着。
是它!罗泽想起来了,是冰霜之剑遗留在体内的本源之力。
心脏跳动变得非常非常缓慢,每随着流过一处,肌肉与血液变得更为有力,断裂的胸肋骨也已经在这股力量下愈合了。
黑暗中,罗泽身上散发着微微的朦胧光芒,当所有光芒汇聚在一起时,心脏骤然以百倍跳动,头顶上一股如月光耀眼的气顺然冲出。
“终于突破五阶了。”慢慢的睁开眼,除了远方的月光,巷子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并没有过去太久。罗泽收拢了下手指,握紧成拳,捏出一阵噼啪声响,不急不慢的踩着旁边莫拉蒂的头颅站起了身。顺手又从莫拉蒂胸口拔出长剑,掏出手帕,抹去剑锋上的血后收回了空间戒指里面。
走出巷子,看到小孩们还在树旁嬉戏。
$脚步声引起了小孩们注意,他们怕生的躲到一边,躲到了门槛那的老女人后面。
“你是谁?”老女人看着罗泽朝这边走来,抱住了孩子们。
“玛希,这是你的名字。”罗泽的背脊挡住了她眼前的月亮。
“玛希?”老女人重复念了遍,那张干巴巴的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哦,是那个被子爵抛弃的可怜女人么。好多年前她就已经死了。”
罗泽皱住眉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一个卖花的老婆子,请问你有什么事么?”老女人蓝白混杂的头发下,那双眼睛无比冷淡:“如果没事请你离开。现在这个房子是我和孩子们的住所。”
孩子们看着罗泽算不上和善的神态,一个个挥舞小手:“快走,不准你欺负婆婆。你们这些坏人!”
罗泽回顾左右,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人。
很快,便明白了。
眼前这个卖花的老太婆,收养了这一群小孩,些许是无依无靠经常受人欺负。
“玛希死了么。她是怎么死呢?”罗泽询问道。
“不知道。”
“你会住在这个房子里,理应与她应该认识。”罗泽一斜:“说,她是怎么死的。”
声音落下,数秒后,老女人重重叹了口气。
“玛希,哦...我可怜的妹妹。”老女人拍着孩子们的背进屋,随后回过头,眼中尽是叹息:“被她那可恶的赌棍丈夫醉酒后掐死了。她年幼的孩子,则被那赌棍以三个银币卖到了街坊上。”
“那个孩子现在在哪?”罗泽追问道。
老女人摇了摇头。
罗泽盯着她的双眼,又问道:“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过去太久了...玛希,我的妹妹,她好像给孩子取了一个叫做山姆的名字。听说那个孩子后来又被某个佣兵团的团长领养了。你可以去附近一些佣兵团里打听下。”老女人徐徐的叙说着。
她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别的了,迈着佝偻的步子进了破木屋里,吱嘎声中紧紧闭上了门。
剩着罗泽大吃一惊的站在原地,面容僵硬着。
“山姆?”
“那个雷格团长的养子,那个被我一剑杀死的无能小人。”罗泽喉结一阵涌动:“居然是他。”
自己,杀了莱查子爵的大儿子,杀了他的私生子。
莫拉蒂死前说这场阴谋中还有他的一名同僚,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是哪个人?
罗泽不禁思考着,事实上来贫民街之前,他就猜到这场阴谋有一个幕后人。而就是这个人令莫拉蒂选择放弃了与老子爵之间的利益。而这个人,必定是与老子爵有血脉关系,不然名不正言不顺怎么接管图尔克,难道草原人会蠢到杀完后自己强行占领城镇么。
帝国可还不是内战时期!
所以,罗泽猜想这个幕后人与老子爵有血脉关系,结果还真查到了这,发现了老子爵与玛希这位**的后代的秘辛。
没想到会是山姆。罗泽并不畏惧自己一剑杀了子爵的私生子,真正令罗泽此刻吃惊的是山姆早在绊马镇就死在了自己手中,他不可能是幕后人。
那么,幕后人究竟是谁?
罗泽沉吟着,一步一步走回子爵府方向,深夜的冷风卷来一根头发,随手一捏,静静的看着这根头发,回头看向那间盖着红布头的破屋。
一个思绪骤然闪过,罗泽闭上眼,不断做着遐想与推敲,紧皱的眉毛渐渐松了。
吸着深夜的空气再次动身,罗泽大步迎向子爵府方向,嘴角微扬着一股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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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天际,蒙蒙亮了。
当第一束晨曦照进了子爵府,犯困的人们精神一怔,目光看向那个房间终于打开了,艾德烈亲卫长带着一脸的沉重缓缓走了出来。
他带来了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
莱查.曼顿,图尔克城主,这位七十五岁的老子爵经过一夜抢救,最终不幸负伤身亡。
老子爵死了,死前留下一份遗嘱明确了爵位继承人,这份遗嘱被摆在一个托盘上,由艾德烈与一名家族长老一起扶着托盘。
士兵们抬着一具蒙着白布的担架走进祖堂,亲卫士兵们拔剑守在门口,互相一个眼神后,浑厚的声音传遍各个角落:“家族各系人员在一个时辰后孝衣入官,尊听子爵大人遗嘱。”
顿时,一片倒吸凉气的嘘声。
曼顿家族直系旁系的子嗣脸上阴转,怀着几分忐忑,比特夫人与莫里奥暗握住拳,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