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流程走完一番过场,出来的时候,阮明雪和陆禀今手里已经各执一本红色的结婚证了。
她已经告别单身了吗?看着手中鲜红刺目的薄薄红本,阮明雪有一种恍然无措的感觉,这一切会不会是梦境?
可是下一秒,陆禀今的男性气息将她的身体全然笼罩住,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明雪,我想,今天我可以改口了。”
她的脸被他的胳膊圈着,一时发不出声音。
可是他低下头在她耳边摩挲了起来:“老、婆。”
不过简简简单的两个字,男人说得异常用力和清晰,阮明雪的脸忽然一红,微微挣扎了下,“jerry,有人在看呢。”
陆禀今用手抚了抚她的长发,胸腔震动起来:“让他们看好了,我们是合法夫妻。”
说完,他又饶有介意地补充道:“你难道还不改口。”
阮明雪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一时间还不能适应这种角色上的转换,于是从他的怀中撤离出来,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陆禀今迈着长腿跟上她的脚步:“你不好意思也没办法,法律上就是这么规定的。”
阮明雪等着男人打开车门,匆匆钻进副驾驶,“在那么多人面前,我喊不出口。”
陆禀今弯身坐回驾驶室,关上车门,勾唇笑道:“呵呵,现在没人了,只有我们俩。”
阮明雪抿了抿唇,松开,又抿了抿,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启那两个字,忽然陆禀今把宽厚的身躯凑了过来,吻了她的脸颊:“明雪,我不逼你,反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听。”
“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爸最后的态度是什么?”轿车往荔湾小区行驶的途中,阮明雪深吸一口气,缓缓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不是草率的人,我不相信你真的会置长辈的意见于不顾。”
陆禀今握住方向盘,反超了前方一辆行驶很不规矩的银色小轿车,等车子平稳地在马路上惯性行驶的时候,才分神说:“老婆,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
阮明雪不想和他开玩笑,转头注视着他近乎完美的侧颜,“我在很认真的问你。”
“好,我现在就解开你的疑虑,”陆禀今的笑容如沐春风,在越来越暗的车厢里如一股明晃晃的暖流,“确实,伯父最初对这件事是很谨慎,也不赞同,但是最后,他还是被我说服了。”
“你说服了我爸?”阮明雪几乎不敢相信,“你如何说服他的?”
陆禀今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腾出一只手来,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比划了一下,“用我的诚意。”
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与阮父的沟通从未遭遇过任何挫力。
阮明雪不解,“我爸从来不会见人第一面,就轻易相信他的话,更不会随随便便改变自己的主意。”
“所以,我摆出了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了我的诚意和真心。”
“什么证据?”
“我告诉伯父,昨天晚上我放弃了一个局,放弃了一个可以私下里让薄董事长退步,承认当年罪行的局,那个局花了我很多年的心血,也许不会让薄家这颗大树连根拔起,但至少会断去他的枝干,让它不再那么茂盛独大。”
“这个局,能让你心中的怨恨得到释放是吗?”
“嗯,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亲眼看到毁去自己家庭的宿敌,落得家庭不睦,财富暴跌来得畅快呢?可是,我却把这一切交给了我从来都不相信的公平和正义,你说这是为什么?”
车子驶到荔湾小区的露天停车场时,陆禀今已然结束了这个话题,可是阮明雪的心中沉甸甸的,似乎被压着一块什么。
男人的那些往事,她不是完全不知,他的那些筹谋和算计,她也了然于心,可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自己亲手覆灭宿敌的机会,把自己多年的心血转交给了那位与他并没有多少交情的郭检察长。
薄家在工程上所作的交易,会损害许多无辜市民的权益,甚至有危害公共安全的风险,一旦陆禀今收集的资料起到关键性的作用,那么薄家的财富不仅仅是暴跌而已,薄氏集团的法定代表人薄董事长必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和处罚。
这样虽然也算是报得仇怨,但毕竟薄家资产中那些曾属于陆家的部分也会随着这样的颠覆而不复存在,所以这是陆禀今原本并不打算面对的。
陆家当年显赫一时,财富自然不少,陆禀今蛰伏美国多年低调回国,除了报仇解恨,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笔,便是拿回原属于陆家的那部分资产。
可是,为了和她过无波无浪的生活,他选择了放弃。
这种举动,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做到的。
陆禀今做到了,这是他对她感情的最真实的证明,他把这一切告诉了阮父,也便说服了阮父同意把女儿交给他。
一个男人面对巨额的财富都不动心,还能有什么会改变他对女儿的真心?
那个叫程洋的年轻人做不到的事,这个叫陆禀今的年轻人做到了。
于是阮父不再坚持,默许了他想和阮明雪登记的请求。
阮明雪当晚用qq联系了米小麦,把自己和陆禀今的事告诉了她。
米小麦刚和尚北在公寓里看完一场电影,正吃着自制的番茄鸡蛋面,看见电脑上忽然跳出来的对话框一时有些懵懵的,可只楞了几秒钟,就赶紧回过去一个呲牙咧嘴的笑脸:“你终于把陆男神栓住了啊,还是栓一辈子的节奏啊。”
阮明雪回:“是他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