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刚伸到他的身前,他的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嘴巴在蠕动,没发出声音来,但是看嘴型,是在喊她的名字。
阮宛低头看向男人的手,才发现男人的手上都是血迹,上面还沾了不少玻璃碎片,有些触目惊心。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阮宛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这男人到底在闹什么!
男人一直在梦呓,他握着阮宛的手更紧了,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阮宛穿着厚睡衣,都能感觉到男人手心上的玻璃触感,她伸手想去掰开男人的手:“你赶紧松手,这样玻璃会嵌入更深。”
男人却陷在他的梦魇中。
“陆简锐,把手松开!”阮宛拔高了声音,喊了一声。
陆简锐握着她的手只是一顿,而后就缓缓松开了。
阮宛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没醒来的意思,她起身去一旁拿急救箱。
把房间的灯开到最亮,她坐在床边,拿镊子开始给他的手挑玻璃。
玻璃扎了很多,有些还嵌的很深,阮宛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喝个酒都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在她认真挑玻璃的时候,床上的男人也缓缓睁开了眼,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身上……
挑完了玻璃,她又细心的给他处理伤口。
“老婆,对不起……”陆简锐开了口,声音暗哑。
阮宛以为他在梦呓,也没理会他,继续在给他清理伤口。
“你能原谅我吗?”男人又说道。
阮宛这才意识到他在说话,转头看他,他正在看她。
“醒了?你怎么搞的?”阮宛处理他伤口的手不由的加重了一些,她得好好说说这男人。
男人的神色却丝毫未变,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不要生我的气了,我错了。”
男人一再道歉,让阮宛有些纳闷了,她再次看他:“为什么要去喝酒?因为我帮了林氏兄弟吗?”
“不是,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男人很笃定,以他对阮宛的了解,怕是她怕他惩罚陆小凤才顶了罪。
“我就这么做了。”阮宛白了他一眼:“我恨不得那女人消失。”
“小宛,别这样,我知道你不会这样的人。”
“陆简锐,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男人微微沉默,最后回道:“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你还真给自己脸上贴金。”阮宛嘲笑道。
男人抿嘴,神色不明。
阮宛再次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了。
“我又输给了林苍寒。”男人好一会儿才开了口,这话他说的咬牙切齿。
“……”
“有些不服气呢!”陆简锐轻轻叹息了一声,他承认自尊心受挫了。
之前生气的点其实在于又输给了林苍寒,而不是阮宛认为的陆简锐真误会了她帮林苍寒做了这事,他一看就知道是陆小凤的手笔,只是不太高兴阮宛为了帮陆小凤而说出的那些话。
他感觉身边的人正一个个在背叛他,从他的母亲开始,到现在的陆小凤。
想到这里,他的手不由的再次握紧了阮宛,他觉得只要这个女人能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就算全世界背叛他,他也都可以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