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吃了一惊。她知道戒指价值不菲,但没有想到是这个数目,哀嚎间,掌心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感慨又一次栽倒在老辣的母亲面前。
从香港飞来美国,历经十三个钟头的飞行,疲倦中将戒指忘得干干净净。聂桢一个男生对这方面也不敏感,结果一个小小的戒指就这样出卖了自己。
“男朋友送的。”她拉耸着脑袋老实交待。
似乎在预料之中,聂太太目光一敛,“真的交男朋友了?哪里人?做什么工作?”
“中国人,经营家族公司。”她边琢磨边筛选信息,挑拣着说。说完又补充道:“他年长我三岁而已,很有型,也很nice,对我很好。”
聂太太适可而止地没有多问,只开始教育:“你交男朋友妈咪不反对,只要人品出众有学识就好。但是不要忘记我们的家教,不要收人家贵重的礼物,不要为了男人放弃事业,要保持自我,自尊和独立。”
“我没有放弃事业。”聂桑急急地接过话。
聂太太将戒指放回到她手中,严肃道:“把戒指还给人家。”
她垂下脑袋,低声说:“是求婚戒指。”
聂太太愣怔。“都已经求婚了?你也想结婚?你们才交往多久?”
“交往时间的长短不表示以后婚姻是否幸福。有的人交往了很多年,结果结婚不到一个月就离婚。有的人刚交往就结婚,但是白头到老。关键看缘分,和感觉。”她将他曾经的话一个意思都不差地复述了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缘分就是刚认识就要结婚?”聂太太叹气,“这件事情我先不告诉你爹地。等吃完午餐我们母女俩去逛逛街,喝下午茶,跟以前一样,好好地谈心,告诉妈咪你的想法。现在他们在等着去吃午餐,你先换上衣服。”
她撅了撅唇,正要戴上戒指,聂太太制止,“还要继续戴?把戒指收起来,回到香港还给人家。我们聂家书香门第,教养出的女儿还稀罕这些东西?尤其还没有结婚。”
“知道了。”聂桑被训斥地愈发惭愧,感觉自己确实在堕落。
聂太太继续说:“后天就是你爹地的寿诞,打算在自家花园举行简单的酒会,到时候会过来很多长辈,你也要帮忙准备。”
又将选出的衣服在她身上比划,满意道:“不错,就穿这件。快点换上,换完衣服快点出来,一起去吃饭。”
聂桑打着哈欠,恹恹地接过衣服,正要脱去睡衣,想到什么,顿时清醒,说:“妈咪,你先出去,我自己换。”
聂太太一声失笑,摇摇头,催促了两句后将门关上。
聂桑这才脱去睡衣,欢爱后留下的青紫斑痕在白皙的心口肩前尤为明显。
她扶着腰勉强下床,走了不到两步就酸痛难耐,瘫软在地上。
昨天从下飞机起就一直在强颜欢笑,只有天知道她已经负荷到极限。
飞美国的最后那一天,某个衣冠qín_shòu也从新加坡回港,会议之后将她留在办公室,而后在堂堂董事局主席的办公室,整一番一言难尽的香/艳“盛宴”。
一对情浓到深处的年轻男女,整整一夜,各种花式玩法/轮流上阵,地方随着姿势的变化而变。
从最开始的休息室的床上,那最标准的保守型的姿势,到滚落在地上相拥翻滚,完成几个回合,双双索性躺在地上恢复了气力后,她见机要爬起来逃走,却被大qín_shòu一把逮住,捞进沙发,在沙发上开始各种创意的姿势,最后纠缠到办公桌上,所有办公物品挥撒了一地,那个时候,她坐在桌边,双腿被他高高地抬着,而他就站着,恨不得将他的女人狠狠又彻底地融进他的骨血。
也许世间最欢愉的时刻也不过如此。欢愉过后,便是地狱,万劫不复。
他算是有良心,将已疲惫不堪的女人体贴地送去机场,还在未来妻弟满是怒火的目光中与她吻别。
他满意了,可是她在飞机上被弟弟念叨了一路,耳根不得清静。现在又被母亲训斥,她很怨念。
身体被折腾得散架,到现在没有恢复,她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动作,舒展神经,这样不至于在父母面前出洋相。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你的腿怎么了?”换好衣服出来,聂太太捕捉到她走路有些微微瘸拐。
聂桢在一旁揶揄地偷笑。
聂桑瞪了弟弟一眼,打岔道:“还没有适应时差。我很饿,什么时候出发?”
坐在沙发上的聂教授放下报纸,笑呵呵道:“女儿饿了,我也饿了,快点走吧,一家人终于可以聚在一起吃饭!”
去餐厅的路上,其他人有说有笑,聂桑一刻不停地看着手机,想拨出某个号码却又忍住,神色落寞。
忍不住再一次刷新财经新闻,却看不到关于某人只字片语的最新动态报道。
聂桢凑过来,看到屏幕,对她低声咬耳朵:“姐姐,才分别这么短时间就害相思?想他就call他,爹地妈咪不会介意,反正迟早要见家长。”
聂桑瞪了他眼:“你闭嘴!还有,妈咪那里已经瞒不住了,你要帮我。”
聂桢做出惊讶的样子:“我能帮什么?”
“帮什么?当然是帮他说些好话!”顿了顿,又唇尾一勾,“如果你想我继续在公司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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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在比弗利山庄的度假屋常年无人,难得这次主人一家过来度假,佣人早已经清扫整理完毕,在门前列队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