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四十五分,时近午夜。
虽然天上飘着小雨,但是山城的灯火仍然高下井然,远近错落有致,不减迷人风采。
位于市中心闹区的"黑虎夜总会",霓虹灯灿烂依旧。
这家夜总会集ktv包房和夜店为一体,但分开不同大门出入,ktv这边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和夜店那头打扮入时的年轻男女成为对比,甚至有父子俩同时来到,在门口撞见的趣闻。
这时间ktv包房几乎全满,一bō_bō酒酣耳热的山城男人,搂着衣着暴露的妖-艳美女走出大门,踏入泊车小弟开来的车中,几个泊车小弟忙得不亦乐乎,手里大把大把的小费几乎塞满口袋。
可容纳千人的夜店舞池也挤得水泄不通,奢华的舞台上音乐震撼,热舞律动,穿着少得可怜的舞者们搔首弄姿,舞池里烟雾迷漫,**解闷的人们摇头摆尾,已经嗨到不能。
总经理毛嘉言一路巡视过去,一边跟熟悉的酒客打招呼,自从牛波出事后,黑虎夜总会歇业了几天避风头,重新开业后倒没有影响多少生意,没两天已经慢慢恢复以往的盛况,他才松了口气。
"咦?听老娘说老头子下午醒过来了,待会可得过去看望一下。"
毛嘉言突然想起来老娘的交代,自家老头子昏迷入院后他只去探过一回,昨晚因为带了两个准备上班的小妹子回家验货,搞得腰酸背痛,今天差点起不了床,也就懒得过去,还被老娘批评比市委领导还伟大,人家都去看望过几回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火警铃声大作!
毛嘉言愣了愣,很快地回过神来,耸耸鼻嗅嗅,一点烟味也没有,又抬头四处查看,既未见火舌也没有烟雾迷漫!
他立马破口大骂:"日他先人板板,又是那个龟儿按了火警按钮?尼玛,不要被老子抓到,否则老子生刮了你龟儿。"
他的话倒不是无的放矢,两年前也有个龟儿因为结帐跟店里起冲突,居然按下火警按钮,准备跑人,最后还是给抓住了,不过客人已经跑了不少,夜总会损失惨重,当然那家伙已经在不知道那个角落烂成一堆白骨。
不过他的话却没人听到,经过几秒钟的静默后,不管走道上的人还是包房里的酒客小姐,人人惊声尖叫,仓皇夺门而出,那管三七二十一不辨方向就开始四处逃窜。
毛嘉言急了,一把抓住从他身边跑过的k房干部,夺过无线对讲机,对着大吼道:"我是毛总,把大门关起来,别让客人跑了。"
对讲机里传来弱弱的声音:"可是毛总,有火警啊!客人现在都往外逃,拦不住。"
"警尼玛,是误报,根本没有火和烟,那来的火警?不把客人拦下来,跑单了你赔吗?"
"是……"
毛嘉言气呼呼地往门口赶,却没料到在一个阴暗拐角,有人正等候着他。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轻而易举地把毛嘉言拖入阴影中,另一只手放上他的额头。
在毛嘉言的抽搐抖动中,一句自言自语传出来:"原来还有这些东西!"
因为客人小姐太多,夜总会这方终究没能把大门关上,事实上连干部员工都怕得要死,冲在最前面,反正又没人盯着,谁跟你执行命令?跑单就跑单吧,自家的小命要紧。
就这样也花了十来分钟,k房里的人才全跑光,至于隔壁的夜店,不知道是音响声量太大,没听到警铃,还是根本没响,居然连一个人都没跑出来,搞得k房这边的员工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疏散人群?
"毛总咧?怎么没看到毛总出来?铁怎么也不见了?"二十几个黑虎帮的看场保安到处找人,就是没看到毛嘉言和自家几个小头头。
到这时,站在大门外的众多人们也知道是误报了,既没烟又没火的,霓虹灯还一样闪烁。
"我艹!那个龟儿按的警铃?"
"回去吧,外头好冷啊。"
"哎哎哎!我的小包还在里头,没拿出来。"
"黄总,咱们回去继续喝吧!"
"这样一整,谁还有兴致啊,走人,走人!"
"等等,先结帐!"
"结尼玛的帐,老子啥都没喝到,结啥子帐哈?"
k房的员工小姐们要回去,部分看热闹的客人才发现自己太多事,现在想溜也溜不掉,扯着红脸跟干部耍嘴皮,却没想到远远传来消防车和警车的警报声,直到这时才有员工想起来忘了跟公安单位通报是警铃误报,不过要真有火警,这么晚消防车才来,能烧的大概也已经烧得一干二净。
既然警车,消防车将到,大伙就不知道要不要先进去,还是等消防警到场确定没有火灾再进去,几百人闹哄哄地,却没注意到三楼靠角落的窗户静悄悄地拉开了,一包包东西被抛出窗外,在空中就解体散开飘落下来。
"哎哎!你们看这是什么?"
大蓬大蓬白色粉末随风飘散,成千上万颗五颜六色的药丸四处散落,数不清的粒状半透明白色晶体如大雨倾盆打在众人头上。
"我靠,你们看这是什么?"有人被打疼了,一抬头就看到天女散花般的奇异景色。
有些在这行混得久的员工小姐和有经验的客人,立马知道那是k-粉,摇-头-丸和冰-毒,只是这么多玩意不一会功夫几乎撒满了整个停车场,这是打那儿来?
这……这至少值个几百万吧,居然有人就这么给丢了?
"啊!有人在总经理室搞鬼!我艹,咱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