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啊贴奶塩!”
“阮生大师?”
众人齐齐惊叫了一声,阮生大师的两个老伴当更是吓得立马暴退到身旁。
阮生大师大概是听到众人的呼喊,非常艰难地把头一寸一寸往后转,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股股鲜血从他嘴角涌出来,好不容易才把头整个转过来,侧着脸看向众人。
他的表情很诡异,惊恐中带着一丝奇特的微笑,看似要跟大伙说什么,嘴张了张,却没有半个字吐出来,只是“噢!噢!”两声。
“大师!”禁不住脱口而出。
阮生大师似乎想用眉毛说话,皱眉又松开,松开又皱起,来回了好几次,没有人猜出来他想表明什么?
不过,大伙都是聪明人,知道阮生大师肯定出事了,只是事情太过诡异,估计连他的两个老伴当都没见过这档事,要不然应该早就上前救援才是。
众人之中,只有代若莉注意到阮生大师的右手食指还黏在常东的印堂上,她撇了撇嘴,狠毒地看了常东一眼,慢慢无声无息地往后退。
阮生大师说不出话,开始不停抖动抽搐,突然间他定了定,然后等人就看到他们这辈子所见过最恐怖的一幕。
“嗖”地一声,阮生大师整个脸凹陷下去,全身瞬间缩小了三分之一,像是被人把骨头肌肉,甚至筋髓都抽出来般,从一米七左右的成年人眨眼间变成只有七八岁小孩大小,全身干瘪瘪如同干尸般,只有那两颗圆滚滚,充满血丝的眼珠子突出眼眶外,无神地盯着他们。
直到这时,他的手指才脱离常东的印堂,然后无声无息摔在地上,四脚朝天,跟他那些宝贝毒虫一起奔向冥神的怀抱。
“哇啊啊!”等人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个个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不是他们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眼看阮生大师的祭炼即将完成,常东就要成为他的傀儡,怎么一转眼间风云变色,反倒阮生大师出岔子,还死得这么难看?
空地上的常东仍然维持着闭眼立定的姿势,脸色苍白如纸,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他们肯定以为他和阮生大师一起同归于尽了。
不过这时候,就算常东只剩一口气,他们也没人敢上前探探,更别说对付常东了。
那不是找死吗?没看这么厉害的阮生大师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尤其更是惊恐万分,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阮生大师的厉害。
在北安南,阮生大师早已成为一个传说,他和阮生大师配合,不知道干了多少回黑吃黑的勾当,被阮生大师带走喂虫的天朝人早就超过上百人,安南北部就属阮生大师最厉害。
他也亲眼见过前来挑战的安南修士和天朝修士,是如何轻而易举死在阮生大师手上,成为虫傀的寄生体,所以即便他一路亡命从山城奔回安南,也知道追蹑在后的常东是个天朝修士,可他从没有丧失信心过,就是因为阮生大师这座大靠山在背后支持着。
现在阮生大师一死,他再没有勇气面对常东,大叫了一声,返身奔向路虎,立马就想开车逃离。
坐上车,他才发现代若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副驾驶座,现在正拿着一把装上灭音器的手*枪转过身对着彭初浩。
“代总……”吶吶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代若莉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又回来盯着彭初浩道:“彭医生,我已经失去耐性了,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法器必须保管在我手里,其它条件依旧,我数到三,你如果不把法器交出来,我就一枪毙了你。”
彭初浩两手举高作投降状,不过表情倒还是挺冷静的:“代总,我也再说一次,这跟我们当初的约定不符,在还没到达米国并且见到我的钱之前,我是絶对不会把法器交出来,你要是杀了我,就永远找不到法器了。”
原来是这档事,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搞懂了,虽然不知道代若莉为什么在这关头改变主意,不过他真心认为这事做差了,欠考虑。
“代总,这事还是等咱们脱险以后再说吧,况且那两位博士不是还需要彭医生的看护?您坐好点,我开车了,咱们趁常东还没醒过来前先溜吧!”
代若莉看都不看他,只轻轻说道:“计划改变,咱们不开车走了。”
觉得奇怪,那时候计划又改了?我咋不知道咧?
正想开口问时,突然看见代若莉毫无征兆,对着琼斯博士和土肥博士“咻咻”开了两枪。
“我艹!代总,你……你为什么要杀他们?”觉得自己要疯了。
虽然在这回任务之前,他并不认识琼斯博士和土肥博士,不过同车逃亡近二十个钟,好歹也有点同舟共济的感情,况且这一路上,代若莉还殷勤叮咛彭初浩好好照料两位博士,絶对不能让他们出意外,这突如其来的两枪,他真心接受不了。
“嗯?”代若莉斜瞄了一眼,眼神里一点感情也没有:“我不是跟你说计划变了吗?”
“这……”短暂的震惊过后,已经恢复了冷静,瞅瞅那把仍然冒着烟的枪,他决定闭上自己的大嘴巴。
彭初浩紧抿着嘴,死死地盯着琼斯博士和土肥博士身上的枪眼,和身下越来越扩散的血渍,听着土肥博士的喘息声,由急促到有一下没一下,最后颓然断了气,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或者说他同一样,简直不能相信代若莉会直接杀了她一直很看重的两位博士。
他猛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