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里不知道谁大叫一声:"妈呦!活的,那是活的!"
"活的?啥活的?快说啊你?"看不见的群众纷纷问话,可急了。
可回答他们的只有一声又一声的"嘶!""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看到前头的人脸色大变,后头看不到的却心痒难耐,一股劲往前挤想要看清楚,层层迭迭一圈又一圈,把常东等人围在正中。
"让开点,让开点,让病人有空间呼吸!"黄刚见挤得不象话,大吼一声要大家往后退,可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片刻离开过方虎。
不仅仅是他,就连南德,黄薇,方大妈,甚至被自家小伙伴挤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的王蛇,目光都一直持续聚焦在方虎身上。
随着时间经过,他们的眼睛渐渐发直,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越来越差,惶恐害怕的气氛迷漫在众人间,要不是身边有那么多人,恐怕有一部分人早已经待不住冲出去了。
"别太靠近,很危险!"常东目不转睛注意方虎的情况,随口喝道。
这一喝,虽然声音不大,却像暮鼓晨钟般,瞬间让所有人都惊醒过来。
"天啊!那是什么?"
"好可怕,快走!"
"退!往后退!"
刹那间,前一刻还拼命往前挤的群众瞬间急刹车,咚咚咚转身直往外跑,就连一向自翔胆大包天的黄刚,都禁不住往后退了一大步。
不到两秒,常东的周围清空了一大片,留给他大块空间。
自从他对着方虎的印堂恶狠狠地一针直入后,就没见他有什么提搓动作,手也没离开针过。三分钟不到,却突然看到方虎蓦地全身抖个不停,印堂慢慢浮上一片青黑,先是如云朵般一块块游离扩散,然后慢慢收缩渐渐成形,最后汇聚成为一抹浓浊的青黑气,就像是活着的虫子或是小鱼般,在两眉之间不停翻滚游动,立马吓坏了许多人。
黄薇以手掩住嘴,差点叫出声,黄刚则是脸色发青,横眉倒竖,其它人根本忍不住立马叫出"活的!活的!"
在场人有谁看过这种奇事?胆大点的黄家兄妹和王蛇脸色大变,胆小的方大妈尖叫一声,差点昏过去,南胖子则是两脚一滑,嗖地溜出三米外。
那抹活灵活现的青黑气,自在地翻滚了一会,慢慢聚集在银针入穴处,形成一团青得发黑,浓得发紫,有如胎记般的小圆包,蓦地不知道是打通了什么,那青黑气居然嗖地一下子消失在针尖,一秒钟后常东那拿针的三根指尖却冒出青黑色。
"爬上来了!爬上来了!东子你快把针丢了。"南德着急地大吼,却也不敢靠过来。
"常医生……"黄薇不知道该说啥,向前跨了一步,却又被哥哥黄刚拉回来。
"很有趣吧?这玩意儿很难搞,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别靠过来,我没事的。"常东转头露出白牙,笑着对他们说。
没有人觉得有趣好笑,眼见青黑气从他手指爬到手心,又扩散到整只手掌,只觉得口干舌燥,毛骨耸然。
奇得是那抹青黑气离开方虎后,他的脸色立马红润多了,气息也平穏许多,现在已经没有人不相信常东的说法,大伙亲眼目睹,方虎要不是中邪又是什么?
一伙人眼睁睁地看着那团青黑气慢慢地渗入,将常东的整只右手染成青黑,虽然颜色较先前聚集时淡一点,可是大伙暗地里都喊了声糟!
果然青黑气在手腕停不到三秒钟,就突破手腕开始顺着手臂往上窜,慢慢地,手臂,肩膀,脖子,没多久居然上脸了。
最奇怪的是那抹青黑色居然只染青了右半边脸,直到两眉中间的印堂穴就停下来,再顺着直下鼻尖,嘴巴,下巴,脖子……
等到那青黑气不再活动时,常东的脸已经从眉心中间齐齐分成两半,半边黑半边白成了阴阳脸,脖子以下虽然穿了衣服看不见,但肯定也是从中一分为二,众人齐齐倒吸了口冷气,不由自主地同时又退后一大步。
这等诡异的情形谁见过?别说见了,连听都没听过,就连干了十年刑警,见多识广的黄刚也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难怪常东说除了他之外,没人救得了方大叔,尼玛,见都没见过,怎么救?谁又肯犠牲自己去救人?
大堂中本来吱吱喳渣的人声,瞬间静默下来,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啊!"胆颤心惊的方大妈突然打破寂静,开始声嘶力竭的尖叫,那鬼哭神嚎在大堂中往来回荡,更加添诡异的气息。
“我艹!别叫了!东子,这是毒还是……蛊?”南胖子觉得很眼熟,突然想起自个前两天在网上看到的灵异小说,心说这不就是蛊吗?
常东的眼神依然明亮,神态仍旧自在,只是全身发癫似地不停抖动,他还笑笑挥挥手说没事,让他们不要靠近,不过那张阴阳脸笑起来还不如不笑,更是让众人胆颤心惊头昏眼花,不由得撇过头避开来。
常东暗道:"当然没事了,难道他会说是因为吃到山珍海味般,兴奋到全身颤抖吗?"
"吔?你们看,常医生脸上的青黑色好像渐渐淡了?"女人心细,大伙只在惊讶于常东的异状,只有黄薇敏感地查觉那半边黑脸颜色似乎变淡了些。
南德吃了一惊,壮着胆往前走了两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瞧瞧:"咦?好像……真的淡了些……没错!你们看,越来越淡了。"
这会,其它人也看出来了,常东脸上的青黑随着时间过去,的确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