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东海市仍然飘着小雨,天上阴沉沉地,出租车司机老陈的心情也跟着阴霾起来。
老陈是东海周边地区的居民,上世纪末他从工厂出来后就当上了一名出租车司机,那时生意可好得很,一个月轻轻松松能挣3ooo多元,那时候的3ooo元跟现在可不能比,没两年他就在旧区攒下了一套房子。
不过踏进新世纪以后,各种小公司的车多了,油价又一天天往上蹭,上缴公司的管理费也是与时俱增,就他的收入停顿下来,每天开上15个小时,挣到手顶多6ooo多元。
还好他的老房拆迁后分到两套安置房,还拿到点货币补偿,一套两老自个住,一套两年前给儿子当婚房,老陈也拿出一部分钱为儿子办婚事,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现在小孙子都六个月大了,这辈子也算心愿完成,老陈心满意足,没有怨言。
只是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他还是老规矩,天天出车载客,赚的钱老俩口凑合着过日子。
今天他刚下完客,空车从延安路高架下来,准备到附近绕绕,不知怎么搞的,又绕到延安路、成都路附近那“申”字形立交桥下,远远就看见那根银底金龙纹的“九龙柱”,心里不由得一怔。
这根柱子邪门啊!
有个故事在东海流传甚广,据说上世纪末,东海修高架路,东西向和南北向高架路在这里交岔,修到这里偏偏打不进地桩,立不起主柱,许多技术精英各显神通,提出各式各样的高招就是啃不下硬骨头,最后不得已找来玉佛寺的真禅老和尚。
老和尚在工地细细察看过后,沈思良久才开口说,此地乃是龙脉所在,他已经找到问题症结,解决的办法是要做一场法事,请动神明灵物让出打桩之地,不过他言明自己道破天机时日无多,愿为东海人民造福,不过必须在七天内打造一根银底金纹的九龙柱,由他诵经作法七日。
等到良辰吉日,老和尚焚香作法完毕,叮嘱于某时某刻即可打桩,然后飘然远去,回到寺里三天后圆寂。
说也奇怪,工程人员虽然不明究里,不过也遵嘱照办,果然在那吉时顺利将地桩打下,不偏不倚,完全符合设计标准,南北向东西向高架路严丝合缝,然后就在接口处主柱放上了那根九龙柱。
这事外地人肯定当故事听,不过本地人的老陈可是深信不疑,要不然高架路上千根支柱,为啥就只有这么一根包上银底金龙纹?
就是因为诡异,所以他平常开车都尽量避开这里,今天鬼使神差绕着绕着居然又绕到附近来,由不得他心里发寒。
还好光天化日之下,周围车辆也不少,老陈心一定也不管它,跟着前车顺序前进,绕过就好了,只是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盯着九龙柱直瞧。
突然间白光一闪,老陈眼前大亮,天地之间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急忙一踩煞车,心里只求着后头来车可千万别撞上他。
还好这白光一闪即逝,老陈不过眼花片刻,而后头来车大概也踩了煞车,总之一切无事,啊!除了一件事之外。
他撞邪了。
白光出现前一秒他的目光正正对着九龙柱,老陈敢对天发誓,附近絶对没有半个人,可白光消逝后,九龙柱旁边却突兀地出现了两男两女四个人和一只黑猫!
奇得是,这四人一猫显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愣了老半天后,开始上下左右四方一阵乱瞧,最后终于注意到老陈的空出租车和脸色发白的老陈,四个人说了几句便向他走来。
“啊啊啊~”老陈见鬼似地一阵惨叫,猛力一踩油门,飞也似地在四人来到前溜之大吉。
“这老头儿见鬼了吗?”看着老陈摇摇晃的尾灯,张进化不解地问道。
其它三人也是摇摇头,不知道老陈的反应为啥这么大,还是黄薇低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全身黑不溜丢,衣服沾满了黑土,如同刚从煤矿坑出来一样,脏到不能再脏,。
“啧!咱们可比民工还民工,谁肯让咱们上车?”黄薇嘟着嘴道。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同意她的说法。
“这里是那里?”张进化左看右看,却没注意到过往来车也有很多人在看他们。
“不管是那里,总归是东海没错,走吧,别留在这里让人看戏了。”尚小慧拉拉其它人率先离开这里。
离开前,四人又回头望了望九龙柱,竟然都有劫后余生,恍若隔世的感觉。
先前在地底下,常东摆谱说出那番不可思议的话后,又是一阵天摇地动,黄薇他们还以为魔龙震怒了,那知那大家伙竟然变得服服贴贴,再也不敢质疑。当常东说这里太无聊什么都没有,自己逛累了要走人,魔龙居然二话不说,让他们站上祭台就把他们送出来。
直到出来后见到车水马龙,恍惚的四人犹然觉得自己身在梦中。
“东子,那魔龙为什么会听你的话?”张进化就是藏不住话,才刚踩到东海市的实地,立马忍不住问出来,不过这也是其它三人想要知道的问题。
“呵呵,你们把那大家伙看得太重了。我在我派魔经里见过魔龙的记载,魔龙块头虽大,但胆子奇小,生性又多疑,而且在魔界位阶非常低,只是如同马牛般的座骑而已,所以死马当活马医,直接装成高阶魔族吓唬它,没想到把它吓得屁滚尿流,什么话都不敢说。”
说了一个谎,就得说更多谎来掩饰它,不过常东也是无可奈何,难道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