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钟,银座宝格丽大厦“静”高级酒吧。
年收入三千万倭元的高级陪酒女“杏子”,淡妆华服束手站在边上有些不安,她的大豪客山口组共荣会会长太田荣作双手大开搭在法式沙发靠背上,却没有让她入座的意思,妈妈桑静香则是坐在他左侧的小板凳上,静静地将手里的超大瓶“男之山”清酒注入被称之为“masu”杯的方形木盒里。
太田荣作默默地注视静香把酒斟到几乎要满出来的地步,然后倾身伸手端起木盒目视前方,停顿了些许时间,接着猛地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又把自己摔回沙发里,一句话都不说,抿着嘴看着茶几上的银质烟盒不语。
杏子以为太田桑想抽烟,轻轻上前一步就待为他点上,没想到妈妈桑静香回过头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立马又缩回去,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忿恨不平。
她不明白一向风趣幽默的太田桑今天晚上为何这如此沉默,也不晓得他今晚为啥改喝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清酒?就算想喝醉,难道不能喝点威士忌吗?看来今天的消费额抽成是无望了。
静香心里暗叹了一声,22岁的杏子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并不懂男人的心,这个男人今天什么都不想,就只想要静静。
虽然不知道太田君为啥苦恼,不过从他一进门就要求拿来大瓶清酒,再加上喝酒时隠含着愤怒和悲伤的表情,静香推断这位暴力团大哥只想以酒来吊祭某人,这个时候不需要应酬谈话,只须默默斟酒。
突然太田身后如标枪般竖立的四个保镖其中一人手机铃响,他迅速拿出手机只看了一眼号码,便弯腰恭敬地把手机贴在太田荣作的耳边上。
“大哥,我是吉村。”
“说!”
“第一件事是史南公司的李君刚刚给本田哥他们送来五千万元奠仪。”
“退回去!我共荣会既然接下这个案子,就一定会完成,不管目标多强大,也不论有多少阻碍,但是……那支那人并没有如实告诉我们目标的实力,跟他说,我明天早上要看到他的两根手指出现在我桌子上。”
“嗨,大哥。”
“还有什么事?人咧?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人?巴嗄!”
“是,大哥!我们还没找到人……可是,警视庁的大久保君来电说,那个满福楼的支那人柳希圣没多久前向警视庁打听过目标的信息。”
太田荣作猛地坐正起来,一把抢过保镖手里的手机大吼道:“满福楼那个支那人?你确定!”
“是,大哥,确定是他。”
“很好,是他就有可能,难怪我们满东京都找不到人,原来被他藏起来了……嗯,肯定藏在他家里。”
太田沈吟了一会,突然下令道:“吉村,带人过去他家,今天晚上一定要把目标找出来。”
“这……大哥,据说那支那人跟组里的若头有些交情,而且住在田园调布,直接带人过去会不会……对本会影响不好?”
“我不管!今天晚上一定要拿到人,明天我要拿那几个支那人的头颅来祭拜本田他们,如果有什么不便,先跟警视庁大久保君打好招呼。”
“嗨!”
他粗暴的嗓音回荡在酒吧空气中,所有人鸦雀无声,噤若寒蝉,太田荣作把手机一甩,冷冷地瞥了杏子一眼,再对静香妈妈桑道:“倒酒!”
“嗨!”静香看似沈静地继续倒酒,可仔细看,一双凝脂般的玉手却微微颤抖。
杏子被他那一眼吓得脸色全白,直到几分钟后才感觉自己的大腿湿淋淋热呼呼的,尴尬地发现自己居然尿**了。
……
这顿晚饭吃了整整三个小时,几人才心满意足移到客庁喝茶消食。
陈嫂好一手东海本帮菜手艺,三二一团四人都大呼过瘾,那老坛红烧肉汁浓色正,尤为上乘,可惜每人只分得一块,其余半坛都被柳老一人给包圆了,看着几个年轻人既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柳老厚着脸皮干脆倚老卖老,大叹自己时日无多,让年轻人多让他一点。
“柳老,您现在是能开吃了,但还是得自我控制一下,那玩意吃多了老病重新上身,到时候我可不在倭国哦。”常东开玩笑劝劝他。
“诶!老头子我没你的胃口,也没你的福气啊。”柳老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反过来揶揄了常东一句。
这小子嗜甜如命,吃了他家倭国佣人麻由子做的“和菓子”点心后,大赞特赞之余,居然把家里的存货一扫而空,少说也吃了五六十份吧,得人欣赏的麻由子大婶乐得立马开炉捣鼓,说要把拿手的夏日点心做出来,请客人品尝。
甜食男那是什么人?字典里根本没有“脸皮”这两个字,面不改色道:“能吃就是福,柳老,您说是吗?”
众人都被这没脸没皮的家伙给气笑了,不过那和菓子虽然味道一般,甜腻得可以吓死人,不过外观精致如同艺术精品般令人不忍食用,黄薇和尚小慧还嚷嚷不给吃,只能看。
众人嘻嘻哈哈聊了一阵,身体大好的柳老仍然精神奕奕,还开口说要带他们夜游东京,不过就在这时,常东脸色一动,突然问道:“柳老,在东京街头拿刀拿枪,合法吗?”
柳老眉头一皱,不明白常东为啥问这些,不过还是答道:“倭刀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但是枪絶对不行,怎么了?”
“刚刚街角有二十几个人下车,其中有七八个人拿枪,其它人手里都是武士刀,嗯,大部分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