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伟头疼欲裂,纠着心收拾残局的时候,昌都市区的一角,有人也想找到答案。
“常小子,让你先去收取那缕真魔气,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脑海里那驱之不去的苍老声音又跑出来。
“聒噪!”
昌都市第三人民医院主楼就在眼前,躲在巷口阴影里的常东,满脑子都是今早何鸿伟那番话,尤其是那句“能不能出院,你说不算,连我都不……”
连我都不能决定?
有趣!
如果连实际掌控白马山分院的何大院长,都不能决定他可不可以出院,那么到底谁才可以?
虽然何鸿伟没有说完话,不过依他不小心透露的内容,也足以推论出何鸿伟必需听这个人的命令行事,这样的人在三院可不多,一只手就能数完。
想到这里,常东苦笑一声,三年前的他只不过是刚取得执业资格证,处于最底层的小医生,说难听点,连得罪这等人物的资格都没有,硬说他因为得罪了医院某位大人物才被押在白马山,纯属往他脸上贴金,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
报不报仇先放在一旁,就算要走,也得先把内幕搞清楚再说。
“不知道病友们是不是全回去了?”念头瞬间闪过心上,常东回头遥望白马山方向,心里有点愧疚,不过很快地就被他抛在脑后,如果重来一回,他肯定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天色漆黑,又飘着鹅毛大雪,累了一天的住院医师童海跟门口保安打声招呼,仰头看天,再掂掂自己身上单薄的外套,想想还是不顾一切,拖着疲惫的身子冲出三院。
“嘶!冷死人,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难怪最近几天感冒的人那么多。”童海抱怨两句,揪紧衣服加快脚步。
才刚拐过转角,蓦地,一只冰冷的大手从他背后伸来,直接掩住童海的嘴,顺势将他拖入暗巷中。
“糟了!打劫!”
童海心一凉,对方虽然只用一只手,但力道大得吓人,身高1米8,近2oo斤的他,一瞬间居然有飞起来的感觉,就像小孩在大人面前一样,毫无反抗能力。
移进阴影中就被放下,童海惊魂未定刚想挣扎,耳边已经传来既陌生又熟悉的沈穏声音:“嘘!童哥,别声张,我是东子!”随后那只冰凉的手也松开。
咦!东子?
迅速转过身,那张带着惫懒笑意的娃娃脸离他不到五寸,这欠揍的家伙不是老同事常东又是谁?
“我艹!”粗话刚出口,就看到常东做出嘘的手势,童海不由得摀住嘴巴。
虽然不知道为啥不能大声说话,他还是压低声音:“你他娘的要吓死我?东子,你不是还在白马山吗?几时出院?咋不先来电话?还跟老子开玩笑?”
“出院?不不不!这时候我本来应该在白马山吃晚饭,不过……我逃出来了。”常东笑mī_mī,语气平和。
听他好像聊的是别人的是非般,童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眼睛睁大如铜铃:“靠!你……你逃出来?”
常东两手一摊,无奈地道:“有人不让我出院,我只能自己想法子出来。”
身为医生,童海当然知道“被害妄想”是精神病人常有的病状,不过这时可不能太剌激对方,只能婉言劝道:“别开玩笑了,有人不让你出来?东子你想太多,不让你出来是为你的病情着想,你听我说……”
“停!”常东伸出食指左右摇摇叫停,看他还是一付不放弃的模样,轻笑道:“童哥,你看清楚,我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废话!疯子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疯了。
童海脸上阴晴不定,想想又转个话头:“好!你没病,不过天气这么冷,要聊也得找个暖和地方再聊好不?我先给你嫂子说一声,免得她担心。”一面说着,一面把手机掏出来开始拨号。
这通电话当然不是打给他老婆,电话那头是三院安保科。
“别!”才按了两个键,突然劲风扑面,童海眨了眨眼,下一秒手一空,他的手机已经到了常东手里,至于手机怎么瞬移,他完全没看见。
“嘶!这是……什么功夫?”
倒抽了一口凉气的童海,不自觉地退了一步,上下排牙磕磕直响开始打架,两条腿更是抖得厉害。
疯子不可怕,疯子会功夫才可怕!如果刚刚这手,瞄准的是他身上某个部位,那岂不是……
看他那付衰样,常东笑笑上前拍拍他肩膀,把手机还给他:“童哥,别担心!我是谁?我是常东啊,你想我会害你吗?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就让我请教你几个问题,问完话,你回家吃饭,我转身走人,就当咱们今晚没见过面。”
常东的语气清晰和缓,精神状态看起来还好,倒不像是犯病的样子,童海舔舔嘴唇,眼里的慌乱稍减,偷偷地往后挪了一小步,然后又是一小步,再一小步,直到贴到墙角退无可退才站定,想了想违心说了声:“咱们当然还是好朋友!东子,你想知道什么?”
想当年,两人同在急诊室受苦受难,童海当时正跟当年的女朋友现在的老婆打得火热,一天到晚找时间抓空档约会,没办法之下只能把主意打到常东头上。
只要他开口,常东二话不说,每回都帮他代班也不求回报,童海心想今天就当还他人情,能答的尽量答,可别触怒这个疯子。
“童哥,咱们是同一期入院,感情也是最好,我的问题你一定知道。”常东顿了顿,收起笑脸严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