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叶至平一进来就发觉不对劲,似乎有些剑拔弩张,暗流汹涌的氛围。
他这话问得自然不是王正声或是姚勤,也不是常东,温淑宜自个走过来低声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明白,前前后后毫无增减。
叶至平一听也有点怒气,你一院无能,我叶家从外头请了能人进来,一院居然为了所谓的尊严和面子拒絶人家,甚至抢在前头随便说个病名就表示他们能治,这是把面子放在第一位,把伟伟的生命不知道放到最后,这是左一搧,右一掴,明明白白打他叶至平的脸!
"王院长,这是怎么一回事?"叶至平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王正声却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知道如果再没有给他一个能接受的解释,一院这一次就算完全得罪了山城市的纪委书记,如果叶伟真出事,跟着而来的雷霆风暴,一院上下除了院长之外,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
一想到,随时就有几个纪委工作人员出现在一院任何角落,出示证件后来一句"某某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王正声就心惊肉跳,别人不说,他和其它几个一院领导一样,都禁不住这句话。
以眼角余光瞅瞅在一旁无所事事看好戏的常东,王正声想了想,觉得低声下气示弱并不能解开这个结,反而让叶书记觉得一院做错了什么,倒不如坚持医院的专业立场,再加以祸水东引,也许还能出奇制胜。
"叶书记,我老王当医生三十来年了,医治过的孩子成千上万,而姚主任虽然才从米国回来不久,但是他在米国最著名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工作超过十年,在神经科方面絶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你若不相信可以问问谢主任他们。"
"在工作上,我们俩个都是同一观点,生命无价,所以必需以最严谨的态度对待每一个病人,也许你和叶夫人觉得我和姚主任有推托的意思,但是治病不是儿戏,我们不能在论证清楚前就随随便便给出治疗方案……”
说着,他瞟瞟常东,满脸不屑地道:"……更不能像某些狂妄自大的年轻人一样,进来号脉不到十分钟,就说病人的病情和之前的某个病人一模一样,他有把握治好。"
这话说得极其高大上,不仅姚勤频频点头,连三位主任老专家也颔首称是。
前面一段说得不无道理,生命无价,所以他们以严谨负责的态度治疗伟伟,叶至平,甚至连已经有成见的温淑宜,也不得不肯定他的说法,可以解释得过为什么一院到现在还没有具体作为。
但是后面这段意图给常东泼脏水的说法,却没有动摇叶至平夫妻对常东的信心。
在大中诊所,常东同样花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凭着号脉就诊断出叶老爷子腰后的陈年老伤,他们俩可是亲眼所见;温淑宜那天早晨在公园里,虽然没有亲见常东急救,可是听谢主任和万家国转述,常东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就判断出叶老是急性心梗,所以这俩口子对常东诊病的手法毫不置疑。
再加上常东在电话中,只凭温淑宜说出的发病经过,就完全推敲出伟伟的症状,甚至分毫不差,这可不能用巧合或是忽悠来形容,所以事实上,叶至平夫妻对常东的信心远高于对王正声和姚勤这两位专家主任。
身为当事人的常东可不知道叶家人对他这么有信心,他只觉得有点啼笑皆非。
一家医院的尊严是什么?荣誉又是什么?不管怎么来,都絶不是自己空口白话说来的。
在他看来,医院的尊严在于坚守济世救人的原则,不以病人的身分和财力为分配医疗资源的依据,不受外力的威胁利诱,治病就是治病,干干净净,简简单单,不渗杂任何色彩,这就是医院超乎世俗的尊严!
设立高-干病房区隔病人,不择手段维持空虚泛泛的"面子",甚至到了不顾病人安危的地步,委实已经污辱了"尊严"这两个字。
至于医院的荣誉,更只在于病人的交相称赞,也就是口埤!絶对不是医生名单上有多少金光闪闪的专家或是海龟。
对于王正声的污蔑或是祸水东引,常东完全无感,而叶至平夫妻到底相不相信他,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伟伟只相信他一个人,这就是他的荣誉,他絶对不会因为一院的污蔑或叶家人的不信任就摸着鼻子离开,还是那句老话,你给医我就医,不给医我也医定了,这就是他身为医生的尊严和原则。
至于病人的感谢或是物质上的报酬,对他这样的魔修而言,不会比一盒32粒装的费列罗吸引力强到那里去。
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叶至平已经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王院长,姚主任,对于你们谨慎的态度,我个人表示感谢与支持,不过身为一个孩子的父母亲,我和淑宜更感兴趣的,应该是贵院打算继续"慎重"多久,而伟伟要到那时候才能获得有效的治疗?那一天才能痊愈出院?我相信两位也有孩子,将心比心,想必能够了解我的心情才对。"
这话说得王正声和姚勤两人一阵心虚,不过至少免去直接得罪纪委书记大人的风险,王正声暗自松了口气。
更何况,姚勤之前跟他说过应该很快就能分型,决定叶伟的癫痫如何治疗,王正声决定再相信他一回:
"叶书记,你的话我们都明白,或许是我们力有未逮,不过我和姚主任确实尽心尽力,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出治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