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试试。”见电锯修好,女孩一脸兴奋。
“等下,你应该先看看那边的本子。”何润这时停下手,指了指工具箱旁的一个本子:“我希望你看完能控制住情绪。”
张琳嘉挑了挑眉目,听了消防员的话把电锯放在一旁,好奇的拿起桌边的本子。这是一本大32开的棕色皮面记事本,打开一看,居然是本周记。
黑色字迹娟秀工整,有些地方还用彩笔画上些可爱的图案。张琳嘉大概的翻了翻,里面记述的内容都是十几岁小女孩的东西。学习,作业,班级上喜欢的男孩,交情很铁的女孩,只在偶然间记录了小女孩的父亲。而记述父亲的笔触,却充满了各种诡异。
“爸爸又要去参拜了,他说佛祖会保佑我们。他把我送到奶奶家楼下就急急忙忙开车走了。我没感觉到有什么被保佑,他现在连作业也不给我检查了……”
“爸爸周六晚上带回个奇怪的女人。以一个女人的直觉,那女人应该和爸爸不是那种关系。但是她看我的眼神我不喜欢。尤其她还让爸爸喂我和一种味道难闻的中药。”
“药很难喝,可我不敢再偷偷倒掉。上次被爸爸发现,他第一次朝我吼。我很难过,但我不想让他不开心。”
“那个女人又来了一次,我现在知道她姓丁。现在我不怎么讨厌她了,因为她的药对我有效,下雨天我没再咳嗽过。只是最近吃的很多,尤其以前不喜欢的肉我吃的更多,我有点担心发胖。”
“爸爸周三带回的肉很好吃,他说是鹿腿,但鹿腿的皮为什么是白色?不管了,总之我还想吃肉……”
张琳嘉不断在脑海里整理着这些片段,逐渐勾勒出一个信奉邪教的单亲父亲形象,只是那个姓丁的女人和药有什么关系?女孩又翻了一页,忽然从里面掉出一张硬纸卡,她连忙伸手去接。
硬纸卡拿在手上,一面有些水印的logo,另一面很光滑。翻过来一看,是张照片。照片上一个中年父亲搂着小女儿在湖边。两个人笑得很幸福。可等张琳嘉仔细分辨照片上两人得脸,心却猛的一抽。
女孩捂住了嘴,不可置信的喃喃道:“这……这是……我们……”
何润装好了自己的圆锯,沉默了下点点头:“……对,我们刚刚杀了一对父女。”
“天那……”女孩面无血色,跌坐在一旁。
何润面色如常,手下的活没有停:“你有负罪感?其实大可不必。看看后面的记述,这俩所谓的可怜人已经开始吃人了,就像乔经理说的那些邪教一样!”
“你……何润先生你太冷血了……我自认为心理素质不错,但我……但我现在根本没法面对我杀掉一个父亲还……还间接害死他女儿的事实。”
“你以为我冷血麻木不仁?!但你光看到那张照片了,有没有注意后面写的什么?”何润的面容有些严肃,冷声问道。
“……你想说什么?”
“那间五金店是小女孩叔叔开的,他们俩诱骗了叔叔,把他们一家四口都当做口粮一样挨个吃掉!两个吃人的畜生,值得你同情么?”
张琳嘉一下站起身,反驳道:“可他们也只是邪教的受害者!尤其那个小女孩!她才12岁!”
何润重重放下手里的工具,回头盯着女孩沉声说到:“你对他们心怀歉疚?但知道这对父女后来干了什么?这两个人先后吃了十几个人!那尊邪佛像!就是这两个畜生用这女孩8岁的堂弟制成的!是活生生挖出内脏剥掉浑身的皮作的!!你该再看看!看看这小畜生字里行间对剥掉弟弟的皮是有多么快乐!
男人深吸口气,站直了身:“这两个家伙已经不是人了……这他妈的鬼世道,活下去才是唯一的道理!我们没机会对谁心怀愧疚!”
不论是杨晴曹鹏还是付洪涛,都被男人的愤怒吓住了,连在楼上的两个女人也被吸引了下来。
张琳嘉双手掩面听男人吼完,沉默了好一会。何润则转头继续敲敲打打,只是手上略微颤抖显现出男人内心的愤怒。
忽然女孩放下手,睁着略微泛红的眼睛盯着男人问道:“对卞从文呢,你对卞警官也毫不相欠?”
男人沉默了下,转头淡然的看着女孩,缓缓吐出话语:“我不欠他,因为我这条命就是他的。”
沉默还在持续,女孩还在咬牙盯着何润,男人反而一脸坦然。周围人都有些尴尬,最后还是乔雪娇叹了口气,越众而出:“好了,这么吵下去没意义,咱们还是要互相扶持活下去。”
“抱歉,雪姐……我有些……有些被刺激到了……”
乔雪娇拍怕女孩的手臂,说道:“没事,我大概听了些。何队长,我明白你说的更在理,只是……”
女人没说完,就被外面一声虎吼打断。
悠长而低沉的吼声至此耳膜,一楼的几人脚下都有些不稳。
“进屋!关掉灯!”何润喊道。
玻璃房内的几人手忙脚乱的钻进厨房,蹲在门口握住耳朵忍耐和等待着。
虎吼声足足持续了近一分钟,声音逐渐消散掉,聚在厨房的几人才从震撼的麻木中缓了过来。
“怎么……怎么会有老虎!?”张琳嘉脸色难看。
“会……会不会又是什么怪物变的啊?”
“不,不对!有只老虎!琳嘉不知道,你们几个帛州人也忘了?长湖公园北面就是动物园!”
“你说那只老虎?乔姐,那只老虎一年前就已经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