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随崔海容师徒进了岛上山洞,鹿清因要施展佛法为五鬼锁心锤和阴阳合欢神魔上的诸般魔头解脱超度,先请崔海容用九转大还金丹和六阳换骨琼浆将自己的法体恢复,然后寻了一个僻静的所在,将王长子五鬼和刘裕安元神一并围拢在自己身边,准备诵经用功。
那追魂娘子倪兰心见鹿清并不理会自己,不由大是惊惶,飞到鹿清跟前,不住叩头哀叹道:
“我自知出身天淫教下,平素作恶多端,不值一救,然我教合欢神魔,多是两两祭炼,若是单救刘裕安一人,我之元神,必受牵累禁制,当场化为飞灰。小神僧既有慈悲善怀,还请将我恶业一并化解,若能另投来生,绝当行善积德,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鹿清听她说的陈恳,先并不回应,只把头转向允中,笑问道:
“你受此女荼毒最深,她的生死,且由你一言而决罢!”
俞允中思忖片刻,说道:
“我虽受她和辛辰子二人之害,可若不是有此一难,岂能拜入师傅门下,算起来也是因祸得福,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等又非左道魔教,冤冤相报,不死不休,依我说,咱们便饶了她去吧,若在作恶,除她不迟!”
倪兰心原本听鹿清要允中来断其生死存毁,心中几乎绝望,一听此言,由不得铁石心肠,也自感动,早盈盈下拜,说道:
“若得来生,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说着,又转向鹿清道:
“适才朱洪,乃是五台门下,本意要寻我师天淫娘子崔红英报仇,将我擒到手后,百计残害,几非人受,问出消息,又出尔反尔,将我生魂炼成神魔,又向西昆仑血神子指点路径,将我师偷袭捉住,又去百蛮山绿袍老祖之处,学了元神禁制之法,在我师身上下了元命牌以为控制,并命她牺牲色相,多方引诱妖人前去黑风窝,供血神子奴役吞噬,以增长妖人凶焰。”
“原来如此!”
鹿清这才明白了朱洪为什么会得到邓隐如此信重,又会如此多的各家门派法术,原来竟是借助了天淫娘子的色诱之功,看起来,西昆仑星宿海的邓神君一脉照此发展下去,一定不会再是原著中被峨眉派简简单单一网打尽的下场了。
“你说这话,可是要我等前去偷出崔红英的元命牌来?”
一旁的若兰却是想得更多,倪兰心点头道:
“血神子本就神通广大,他的血影神功,多杀一人便多得一人法力,若是长此以往,只怕便是大罗金仙,也难制他,况那朱洪已蒙邓隐青眼,亲自传授血影神功,乃是未来大敌,虽说长眉真人昔年留下了几件克制《血神经》的宝物,可是据邓隐所说,如今天道异变,结局难料,只有救出我师,才能断其后援。此举虽有取巧之嫌,可是对于贵派,也是有益无害。”
“你说的也是!”
鹿清和众人略一沉吟,知道倪兰心所说确有道理,点头说道,
“却不知那元命牌现在何处?”
倪兰心道:
“现藏在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巢穴之内。”
“好!此间事毕,我等便会前往救人!”
鹿清答应一声,便自施展起毗奈耶三决神光,将七个神魔一齐笼罩,并念诵起往生经咒,这佛门神光虽比不上大雄禅师的贝叶神符,能让旁门巨擘由邪归正,世间万物一念还原,可是用来解怨化孽,消除魔法,却已足够。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王长子和刘裕安先自从佛光中脱离而出,冲着鹿清微一点头,遥遥飞去,紧接着其他魔头也相继飞出,只有倪兰心最为艰难,好几次都几乎在佛光之中化去,所幸鹿清有意成全,关键时刻,竟用自家元神将其护住,使其受益不少,减却好些磨难,最后才终于也消去了魔头禁制,平安转劫而去。
这鹿清救下七鬼,收功而起,凌虚子崔海容朝他望去,不由吃了一惊,连声说道:
“看鹿道友神光湛然,迥异寻常,此次解脱之功,善莫大焉,真可谓天赐于福,嘉许仁道,怪不得连元龟殿如此实力,倾巢而来,最终却不得不损兵折将,铩羽而归呢。”
鹿清和晓月等连声逊谢,一旁若兰、允中等人又将朱洪尸体运来,原本以为这朱洪既是通谙这么多的门派法术,搜检下来,必是收获颇丰,谁知上上下下摸了个遍,除了一方紫铜色的令牌和一只类似于口哨似的红色竹管,再无别的东西,那令牌正面画着一丛遒劲有力的青竹,背面则是十三根宝剑簇拥成的一面扇形。众人相互传看,皆不解其意。那红色竹管,晓月却是有所见闻,忙向诸人说道:
“这是魔教中特有的求救信火,乃是用自身一点元魂立誓修炼而成,与炼宝者息息相关,一旦发出,无论相隔千里,必须立即往援,否则便要受到应誓魔头的反噬,危及性命。这东西原是魔教中一干教主、长老为防自己最宠爱得意的门徒在外招惹硬手,特意炼成赐予的保命之物,这朱洪所得,想必便是血神子邓隐所炼的信火,只是他仓促之间,被王长子等五鬼逆袭,不及施展,便自脱体逃命,留下了这样宝物,有此在手,日后若要攻打邓隐巢穴,便可将其引开,调虎离山,各个击破!”
众人闻言,各自恍然,鹿清忙将其收起,又把朱洪和其余那些被杀死的妖人法体尽数烧成灰烬,这才跟随着崔海容等人,再次回到了聚萍岛的洞府之内。
崔海容再次谢了众人救命之恩,又将自己最珍贵得意